我淡淡地哦了一声,问道:“详细说来。”
沈秋笛道:“奴婢打听到,柳更衣因为不忿皇上的处置。闹了整夜都没有睡。但是,她不能出冷宫,她的宫女银蝶便出来想办法说是看能不能求见皇上一面。这个时候。仅有柳更衣一个人在冷宫里,不知怎么给凶手得了空子。”
我问道:“可有凶手的蛛丝马迹?”
沈秋笛道:“奴婢先前说此事并不需要皇上如何费心。是因为银蝶回去的时候。凶手还在屋子里。”
我扬眉:“哦?凶手是谁?”
沈秋笛脸上现出一分犹疑,片刻之后方道:“是宝蝉。”
我的心放了下去。但是随即又提了起来,我问道:“怎么会是宝蝉?”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银蝶瞧见?如此忠心的宫女倒少见,假如没有安才人,我可能会对她生出几分兴趣的。
沈秋笛道:“据说当银蝶回去的时候,宝蝉手中犹拿着勒死柳更衣所用地白绫。而且,当时宝蝉还对银蝶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追问宝蝉说了什么话,只是拿眼注视着沈秋笛。
沈秋笛自然接了下去:“奴婢打听到,当时宝蝉说的是我是来为我家主子和小主子报仇的。”我暗暗吁了一口气,问道:“宝蝉就说了这一句?”
沈秋笛点头,道:“之后宝蝉就紧紧地闭着嘴,一言不发地做在冷宫里,直到银蝶叫了人去。”
我在心底叹息了一声,问道:“皇上处置宝蝉了么?”
沈秋笛点头:“皇上和曲大人到冷宫之后,宝蝉对皇上说了一句同样地话,又说了句此事和我家主子没有关系,便当场被皇上下令杖毙了。”
听到沈秋笛吐出“杖毙”两个字,我的心脏不由抽搐了一下尽管是间接地,我地双手终究还是染上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两日之间,三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我地指缝中消失了。我心中不会产生谁不该死、谁死有余辜这样的想法,我只是默默地将心狠手辣背负上,让心脏上冷硬的外壳包裹住心内所有的软弱。
失神良久,我搁下手中举了好半天的筷子,吩咐道:“将这些收拾收拾,我去东配殿看看安才人。”
“娘娘,不必了。”沈秋笛出言阻止我。
我讶然挑眉看向她,沈秋笛迟疑片刻,道:“安才人不在东配殿。”
“那她在哪里?她才刚刚小产!”
“安才人见不到宝蝉,冷宫里的事自然瞒不过她。皇上没有到冷宫的时候,她已经在冷宫了。曲大人一见到她,就叫了四位女史将她看了起来。”说到这里,沈秋笛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不由皱眉道:“在自己宫里说话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秋笛这才继续往下说道:“后来皇上到了冷宫,安才人不知怎地忽然爆出一股大力,挣脱了看守她的四位女史,在皇上见到宝蝉之前,就惹怒了皇上。皇上令人将她绑起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杖毙了宝蝉……”
在沈秋笛说到安才人惹怒了皇帝的时候,我便心知安才人已然绝望了。我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但是,在听说皇帝绑起她,当着她的面杖毙了她最忠心的宫女的时候,我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我不知道本就绝望的安才人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心中所想。我只知道皇帝在那一刻表现出的冷酷无情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强压住心头的冷悸,问道:“后来呢?”
沈秋笛的面上现出几分不忍:“奴婢听说,宝蝉在棍杖下咽气之后,安才人又哭又笑,疯了……”
第138章、移宫
我循着旁人看不出的特定路线在御花园中散心。我看着御花园内,各个不起眼的地方,茂盛地生长着的“稀奇古怪”的植物,想着在朝堂上焦头烂额的皇帝,我的心情是不受影响的愉悦。我默默地道:皇上,将你的后宫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原本,宝蝉勒死了柳纯蓝,住在庄宜殿东配殿的安才人就叫我十分地不放心,如今,她自个儿疯了,且被皇帝关进了冷宫。省了我的事儿不说,更比我自己出手要好多了。
太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