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河这第二刀竟是被桐山和雄一个大仰身轻松避过。他在后仰地同时,以左腿支撑身体,右腿向上弹起,脚尖踢向楚河握刀的右手手腕!
楚河武功被封印,这两天来虽然不停地运转不死印法的心法,但内力仍只能让他精力充滞、恢复疲劳,还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和防御力,也无法提升他的速度、反应。
而桐山和雄能一掌打断一人合抱粗的大树。能把人打飞十几米,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已超越了人类极限。
所以尽管楚河看清了桐山和雄的动作,但身体反应跟不上大脑反应,根本来不及撤招闪避,被桐山和雄一脚踢中了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楚河地腕骨被桐山和雄一脚踢断。长刀也脱手飞出,越过楚河头顶落到了他身后数米之外。
还好桐山和雄受伤不轻,这一脚踢中后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仰天躺倒在地,无法追加攻击。
楚河忍着手腕上钻心的疼痛,顾不上回身去捡刀,飞身扑向仰倒在地的桐山和雄。
桐山和雄虽然踢断了楚河地腕骨,踢飞了他的长刀,但并没有击退楚河。此时桐山和雄与楚河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桐山和雄又是失去平衡被动倒地,而楚河则是在刀脱手地瞬间便飞身扑出,所以桐山和雄根本不及反应。被楚河压到了身上。
楚河右手手腕虽断,但手臂仍然有力。他死死地压在桐山和雄身上,双腿缠住桐山和雄两腿,右臂绕到桐山和雄颈后用臂弯死死箍住他的脖子,左手食中二指勾起直挖向桐山和雄双眼。
桐山和雄处于这等不利态势之下,却仍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楚河右臂箍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躲避,他便索性不躲,只紧闭上双眼。猛地向下一低头,任楚河的指甲挖上他的眉骨。
而他的左手则是一掌侧击,重重地拍在楚河右肋上。
桐山和雄地掌劲何等威猛?楚河只觉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地从桐山和雄身上翻下,翻滚出数米方才停下,右肋中掌处火辣辣地痛,好像骨头都给打断了。
桐山和雄也不轻松。
楚河两指挖在了他眉骨上,在中掌之前指甲顺势向下一勾。便将他地两眼眼皮给挖破了。较为有力的中指更是扣进了他地右眼眶中,在被他击飞的同时抠挖了一下,生生将他右眼的眼珠子挖了出来血洞,鲜血还在泊泊地往往淌。左眼眼皮也翻了起来,眼皮上淌出的鲜血糊住了他的视线。
他面无表情一脚踩破了掉在地上的眼珠子,撕下衬衣一角捏成一团塞进右眼眼眶之中,堵住了那不断淌血的血洞。又撕下一圈布条,先擦掉左眼眼珠子上的血,然后将眉骨包扎起来。
但这并没能止住血。血还是从翻开的眼皮上不断地淌进他的眼珠。让他视线模糊。
桐山和雄眨了眨左眼,索性闭上眼睛。解开布条将整只眼睛都包了起来——他可以闭着眼睛和衫村弘树高速交手,即使看不见也不算什么。
在桐山和雄处理伤势之时,楚河跌跌撞撞地走到长刀掉落处,将刀捡了起来。他原本是想捡把枪的,可惜四周最近地三把枪全部是空枪,没有一把枪里有子弹。
楚河用牙齿咬着刀背,撕开衬衣扯下布条,用力缠住了折断的右手腕。虽然右手还是不能用,但痛感稍轻了一点,暂时不会对他作战构成影响了。
处理好右腕伤势,楚河提着刀走到一棵大树旁,将刀插在树身上,然后用左手食指轻轻弹着刀身,发出清脆悠扬、极富节奏韵律的声响。
在敲击刀身的同时,他低声哼起了一支没有歌词的、极之舒缓的曲子。
他想趁着桐山和雄暂时失去视力的机会,用声音催眠桐山和雄!
桐山和雄侧耳倾听楚河弄出的声音,只听了十多秒,便附和着楚河哼了起来。
桐山和雄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但他模仿楚河地哼唱,竟能哼出让人舒适的曲调来。
当桐山和雄的声音入耳后,楚河初时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只听了不到十秒,头脑便开始昏沉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身心泛起难言的疲惫,竟生出不管不顾躺到地上好好睡上一觉的想法!
“糟糕,装B不成反被操,催眠不成反被催眠!这家伙的学习能力太可怕了!”
就在楚河忍不住想睡时,心中猛然警醒过来,张口大喝一声,猛地拔出插在树身上的长刀,用刀身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这一喝一拍一记脆响,顿时打乱了桐山和雄哼唱的节奏。而楚河也借着这机会摆脱了桐山和雄地催眠,振奋精神向着桐山和雄冲去。
而桐山和雄地动作大出楚河意料——这家伙居然转身就跑,明明眼睛看不见,却在树丛中左右穿梭,灵活得像只兔子!
楚河本想直追上去,但是刚追出不到五十米,右肋中掌处便是一阵刺痛,一口气没缓上来,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嘴里还喷出了一口血沫!
待楚河清醒过来,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时,桐山和雄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楚河叹了口气,喃喃道: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惜,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