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芙蓉拥有的是倾城之貌,她愈逃,黑啸天只会愈放不开她。而他的紧追不舍,更会让芙蓉在生死之间不停地挣扎——毕竟要杀死自己不是如此容易之事。
自己的复仇,算是成功了吧!
自己好毒辣的心肠啊!白玉相的心飘过自责。
但也仅是飘过而已,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白芙蓉无心察觉白玉相的心思。要她逼着啸天哥哥厌恶她,与死何异啊!
她以为自己无法远离他……她以为狠心很难……
直到十五岁生辰的那一日,她所有的不安、紧绷,却在沐浴时卸下了衣裳的那一刻,达到恐惧的最高点!
她瞪着自己的身子,惊骇到连指尖都冰冷。
她的肌肤依然晶莹如雪,她的肢体仍旧纤雅如柳,但曾经拥有过的女性柔软曲线,全都在一夕之间——消、逝、无、踪!
胸口雪白的蕡起,平坦得一如少年!
腰腹下那属于女性的私密,化成了一片光滑肌肤,与身上的其它肌肤相同,却与正常人的身子全然殊异!
白芙蓉不再是“她”或“他”!
他或她是一个雌雄莫辨的怪物!
远离他,不难;狠心,不难啊……
“芙蓉,别走!”
我蓦然睁开双眼,从冰床上惊坐起身,象徵法力的长发铺满了整张床榻。
我阴沉地瞪着石穴外被风吹动的树枝暗影——
芙蓉十五岁的娇颜仍栩栩如生地在我的梦中徘徊,一切却早巳不同!
那天过后,芙蓉避我若蛇蠍。
两年了!我容忍她怯怯懦懦、畏畏缩缩地闪躲了我两年了!
第一年——她被封印在“巫真花谷”里,苦练术法。我亲口允诺师父,不去打扰她,所以强行压抑住心头上的狂风巨浪。一年,我等了!
第二年——她出关,却在她师父的陪伴下,频频提出与我对决的要求,却又屡屡一败涂地。又一年,我亦忍了!
三个月前,惨败到脸色青白的她,慌张地从巫咸国遁逃至人间。
她以为逃到另一个结界,我就会放过她吗?
我听见自己痛苦的低鸣在夜里散开,石穴外的树叶正颤抖地一如严冬时节。
“把我的心扯碎成烂泥一样地丢在你面前,你会回过头来拥住我吗?”
她会!
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挣扎、绝望,却恨她什么都不对我开口!
我的胸口闪过一阵愠怒,大掌随手一挥燃起了烛火——
烛光照亮了室内,也映射出墙上铜镜中我绝美更胜女子的容颜。
那样细腻如玉雕的绝色五官,生在女子脸上是要让众人消魂蚀骨的,但却偏生长在一介矫健修长的男子身上,那可就邪魅妖美得让人即便想偷看,都觉得心有不安……
然我早己习惯了这张脸孔。本来在巫咸国里被唤为“巫魔”的男子,就不该是寻常池中物!
在心中默念咒语将一头长发隐缩成覆背的长度,手指一掐便算出她而今藏身在一处偏僻的人间村落里。
铜镜中的红瞳在夜里进放出磷光,我口中低吐而出的咒语声,魔蛇一样地在深夜里爬行着,让整间石穴都透露着诡谲之气。
她又逃了三个月!够久了!
我不要再忍受这种只能在梦中相会的日子!
我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