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想着心事踏进青岩观,由青岩居士引到范文娟榻前。眼见得骨瘦如柴的心上人已是气息奄奄,止不住鼻子发酸,喉咙哽咽。“文娟,文娟。”太宗俯身声声呼唤。
范文程更是心情急迫:“文娟,我的好妹妹,是万岁来看你呀,快些醒来说几句话。”
但范文娟已是昏迷不醒,如何开口说话。
太宗在文娟榻前足足站了有两刻钟,见已无望只好含泪离开。但是他将太医全都留下,并再三交待,要尽全力救治文娟,力争保住文娟的性命。
返回盛京的路上,太宗闷闷不乐,他明白文娟已是难以重生,留下太医不过是一种姿态和心愿。越发感到心情沉重,鼻孔中如有两条蚯蚓爬出,用手一拭竟是殷红的鲜血,这流淌鼻血的痼疾又复发了。未待太宗再多想,头部一阵眩晕,他就人事不知了,身子晃了几下,便重重跌下马去。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79节 痛击洪承畴(1)
又是一个和风送暖草木返青的阳春三月,盛京城一派烟花垂柳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在太宗的治理下,大清国的经济空前繁荣。街市上,来自朝鲜、蒙古各部以及明朝内地的商贾川流不息,茶馆、酒肆里宾客满座。店铺内花花绿绿的商品琳琅满目。太宗便衣简从普通百姓打扮,在人流中徜徉,亲身体察民情。看到这大好景象,心情分外舒畅。
时光如箭,转眼已是崇德六年,上次看望范文娟因过于劳累而旧病复发,使太宗亲征宁锦的愿望又未能实现。而是由多尔衮代他出征,但未打宁锦,改为第四次入口奔袭内地冀鲁二省,又是所向披糜,大获全胜。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奄奄一息的范文娟竟在太医的全力救治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只是太宗的鼻血病非但没能痊愈,反有加重的趋势。故而,范文程劝太宗离开深宫,到民间走走,开阔一下心胸,舒散一下腹内闷气,对康复大有好处。太宗果然感到心情愉悦,头迷的感觉也减轻许多。他对伴随在身后的范文程说:“大学士果然大有学问,用这种办法来治好我的病。”
“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万岁主要是心情郁闷,散散心,调理一下神思,自然会有好处。”
说话间,马古达匆匆来到身边,悄声禀奏:“万岁,请即刻回宫。”
太宗现出惊异神色:“你这样慌张,莫非有何军情大事?”
“万岁,”马古达尽量说得委婉些,“关雎宫方才传出信来,说是宸妃娘娘病危。”
太宗脸色登时煞白:“这怎么可能?这,不会的。”
人人皆知在太宗册封的五宫嫔妃中,关雎宫宸妃海兰珠是最受宠爱的一位。这位宸妃虽说二十六岁才进宫伴驾,但却后来居上几近专宠。崇德二年七月,宸妃为太宗生下皇八子时,太宗喜得几日合不拢嘴,并破天荒地颁发了大清国第一道大赦圣旨,释放全国所有罪犯。怎奈天不遂人愿,此子两岁刚过便夭亡。害得太宗一月之久闷闷不乐。宸妃更是悲伤过度而卧病。太宗为排解宸妃愁绪,特意又加封她为贤妃。虽然不能彻底排除宸妃忧伤,但毕竟缓解许多。近来宸妃已有笑容,身体也大有起色。
范文程生疑发问:“今日离宫时,万岁不是从关雎宫易装而出吗,临别时宸妃娘娘可有异常?”
“不曾啊,她有说有笑好好的。”太宗也是疑窦满腹。
范文程转问马古达:“你该不会听错吧?”
“下官怎敢?是关雎宫执事太监亲口告知。”马古达猜道,“突发急病,也是有的。”
太宗此时已不再多想,匆匆往回便走,他心里没底,实在担心宸妃有什么一差二错。
待太宗步履急切地赶回关雎宫,方进内宫门即连声呼唤:“爱妃,朕的海兰珠,你怎么样了?”
无人应声,往日一呼百诺的宫女太监也都不知哪里去了。
太宗越发生疑,直扑寝宫床前,仍是不见人影,由不得自言自语:“真是作怪,若是病重,人却在何处?”
“万岁。”太宗身后传来柔媚的声音。
太宗回转身,正是千娇百媚的海兰珠站在面前。见她蛾眉淡扫,不饰粉黛,天然去雕琢,比以往越加清新可人,禁不住上前握住她纤纤玉手:“爱妃,你,这不是好好的?”
“万岁巴不得妾妃生病?”
“这是哪里话来。”太宗发问,“马古达道是爱妃突染重病,这却为何?”
宸妃菀尔一笑:“这是妾妃说着玩的。”
“哎呀,你太不懂事!这怎是可随意乱讲的。”太宗是从肺腑里关心,“须知如此玩笑要不得,这会变成凶兆。”
“我不管,”宸妃有些撒娇地说,“那个范文娟有病,看把你急得飞马赶去,连个招呼也不打,她咋就那么金贵。妾妃就要试试你,看我比那汉人道姑如何,在你心中是何位置?”
“你呀,真是小孩子。”太宗没想到这就是宸妃谎称有病的动机,倒被她逗笑了,“女人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血,血!”宸妃惊叫起来,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