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成份是温补之物“大夫走了吗?”
“正在外间屋喝茶。”
“我有话要跟大夫说,拉帘子吧。”
那大夫见拉起了帘子,知道这是屋里的奶奶要跟他说话了,立刻侧身站到门边上,“里面可是沈二奶奶?”
“正是。”吴怡说道,“外面可是姚大夫?”
“正是在下。”
“大夫这方子,我看过了,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大夫指教。”
“不敢不敢。”
“我家大嫂这病虽是痼疾,但已经恶露尽去了,如今这是急症,大夫为何还要下这样的方子?是不是怕出了事沈侯府不依不饶?”吴怡直接开门见山了。
“这……”这本来就是大夫行里的规矩,冯氏这病他确实有更好的方子,可是风险也大,真出了事他承担不起治死皇后娘娘亲外甥女的责任,所以出个中规中矩的方子,以保为主。
“大夫,您想必也知道我们家里出了事,事急从权,还请大夫再出一个方子,医者父母心,我大嫂这条命,就托给您了。”
那姚大夫沉吟了半响,“也罢,既然二奶奶如此信得过在下,在下就再出一道方子。”
姚大夫提笔又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药僮,药僮又递给帘子后面的夏荷,吴怡拿了那个方子细看,果然比上一个方子要好得多,少了温补之药,多了些真正的治病药,“多谢大夫了。”
吴怡把方子拿下去,让下人煎药,自己来到了冯氏床边,这个时候冯氏已经醒了,正背对着床外,无声地流泪。
“大嫂……”
“这都是为什么啊。”冯氏低泣道,“这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跟我说实话的,只是说锦衣卫来查抄……”
“是芦花案,牵扯到了大哥。”看来冯氏知道的还没有她多,冯寿山不会跟妹妹讲这事,沈见贤也不会告诉妻子实情。
“兵部里那么多人……”
“职责所在,大哥毕竟是主掌着这一块的。”吴怡说道,“大嫂不必介怀,所谓清者自清,大哥会没事的。”
“不行,这是冲着冯家和沈家来的!我得进宫……”
“大嫂,天还没亮呢,进宫怕是要惊扰到娘娘。”
“我……”冯氏话说急了,有些喘,吴怡听她的声音就是气息极弱的。
“大嫂,您先歇着,总要养好了身子再去见娘娘,你这个样子进宫,娘娘更要心焦,出了这事娘娘不会不管。”怕是冯皇后也要想办法保住自己了……
吴怡这边安慰完了冯氏,坐到椅子上,整个人也软得像摊泥一样,出了这样的事,如果吴怡是外人,恐怕也是希望祸首全家满门抄斩,以慰将士英灵,现在吴怡想的却是最大限度的保住沈家,不要让吴家也牵扯进这件事情上,更不用说后族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大齐朝都会迎来一场政治地震,吴怡现在不管谁是谁非,想的是如何在这场地震里幸存。
到了天亮时,沈侯府出门采买的管事,首先发现了异状,沈侯府前门后门偏门全都被锦衣卫或者是神机营的人牢牢把住,刚一出门就被拦住,管事连滚带爬地跑回正院禀告,沈侯府被围,许进不许出!
这事现在已经瞒不住肖氏跟老侯爷了,肖氏也是经过风雨的将门虎女,当下严令各院管事,看住手下人等,禁止私下议论,禁止私下授受,禁止随意出院门,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体现出大家气派,无论外面怎么样,那怕是有人上来抄家,在抄家之前也要保沈家不乱。
“思齐出去了?”肖氏问吴怡。
“昨天晚上听说出了事,就出去打听消息了,却没想到……”
“他出去也好,想办法递出消息,不要让他回来了。”肖氏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这个案子整个被裁到沈见贤头上,沈家倾覆,就在眼前。
“是。”吴怡福了一福。
“你大嫂那边怎么样了?”沈侯爷问道。
“昨晚上晕过去了,已经请大夫用了药,暂无大碍。”
“叫人把见贤养的那些狐狸精弄到一个屋子里通通的看起来,你再亲自查抄那些狐狸精的屋子。”沈侯爷说道。
吴怡停也没停的福了一福,“是。”
男人最了解男人,男人的某些肮脏的秘密不会跟妻子、父母说,却有可能跟那些地位低下的丫头们说。
沈老侯爷看起来最镇定,他低头慢慢的喝着茶,听着儿子儿媳的布置,“老二,你怎么说,别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他将炮火烧向了二房。
“这事难道不要问问宫里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