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洛梦了然:“难怪这次没找到这人,原来是奉命事先逃走。好了,燕燕,告诉我孩子在哪,我会让这个名字延续下去,延续你和轩以漠的爱情。”
轩以漠和燕燕的处决定在了七日后,洛梦没有前去,她派人给二人送去了毒酒,而不是赐予他们砍头的刑罚,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
又过了十日,一个大约七个月的孩子送到了大滇的皇宫中,温诺既已完成了使命,便不再留恋世间,他咬舌自尽。
大滇将于一个月后举行帝后登位大典,过了这个大典,帝后将不再是帝后,而是女帝了,伏日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女帝,各个附属国也从未有过女帝。这事情在民间引起了各式各样的议论。有人说,女人不应称帝,但又立刻有人反驳道——帝后不仅助伏日修文帝完成了平定大业,而且怀了修文帝的子嗣,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皇子成年,依旧是伏日皇族血统继承皇位,这并无不妥。
民间议论纷纷,各国的君主却将一份份厚礼提前送上,所派遣前来祝贺的官员赞誉之词不绝于口,称颂帝后的卓著功勋,表示将继续并永远臣服于伏日。当然,是否真的是永远,不得而知,但至少洛梦还在,他们便不会有所动作。
这日,甘泽殿内依旧烛火明亮。丞相陆言风在和帝后说着明日大典的事情。
“明日大典正值开春,届时还请帝后完成祈福仪式,”陆言风说道:“负责看雨的官员已经确定明日巳时会有一场春雨,帝后只需将一杯水洒向空中,不多时将会下雨,即可完成。”
洛梦点头:“言风,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如此拘束。你该明白,我很感激你和远南的协助,若没有你们俩,我是镇不住这伏日的异心者。”
陆言风淡淡一笑,如玉的面庞上露出了关切:“过了明日,你就真的要‘安心养胎’了,嫣然那边都安排好了吧?”他指的是从明日开始,除了嫣然谁也不能轻易接近洛梦的事情。当然,太医那边也需要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不能有任何的消息走漏出去。
“嫣然是个明白人,办事也素来滴水不漏。”洛梦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朝陆言风看去:“启云和展月如何了?”
闻言陆言风笑了:“他俩挺好,展月平日里的性子虽泼了些,但在家父家母面前倒也乖巧懂事,眼下就差一场婚事了。”只是目前展月仍是展烨,便是女儿家的身份示人,也不是展月。
洛梦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恐怕是战乱平定后唯一的一件喜事了,展月那里我会安排的,不过还需要等上一段时日。”这是她欠了展风后唯一可以偿还的方式。
她朝陆言风伸出手:“陪我走走吧!”
第二日的大典在华丽而威严的音乐声中举行,因顾及帝后的身孕,便删减了诸多的繁文缛节。
现在已是辰时,很快就要举行春雨祈福仪式了。高台上,洛梦端坐凤椅,她一身锦衣华服,如云的发式上点缀着属于帝后的凤簪,精致的妆容下,是连日来操劳的疲惫。身旁除了嫣然和两名宫女,便是陆言风和安远南,前方的祭台上,早已预备好一杯清水,只等巳时的到来。
高台下,文武百官列队整齐,恭敬等候着春雨的到来。
静默间,忽有一人出了列队,上前大声道:“禀帝后,臣有一言不得不说,便是赐了臣的死罪,臣也要一吐方休!”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虽不知此人想说些什么,但看其脸色,心中便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陆言风低头在洛梦耳边轻声道:“此人杨清,乃是礼部郎中,通晓古今史书,腹中才学极高。只是为人较为迂腐,平日里过于刚正,得罪了不少人。”
洛梦点头,淡漠道:“你说罢!”料想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好的话语来。
那杨清得了令,便朗声道:“自古以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才是天理纲常!这天下岂能由女人主事?而今伏日修文帝为平定战乱而死,一群心怀叵测之人伺机而动,竟要将这天下改姓!实为大不敬!以臣之见,这些人才是天下之敌,才是战乱之源!”
他一说完,立刻掀起了浩然□,众臣或惊惧而不敢言,或作漠然旁观,或与杨清理论。一时间,这大典变得嘈杂不堪。
安远南站在高台上,大手早就握紧,恨不得上前手刃此人。他知道,这杨清所说的心怀叵测之人,指的是他们安家,是在说安家试图夺取天下。他一生忠于伏日皇族,虽早有思想准备、料到会有人借题发作,但如今被人当众侮辱,心下难免气血不平。
吵杂间,帝后威严的声音以内力发出,直透众人之耳:“谁说这天下要改姓了?”她的声音,包含冷意,众人安静下来,朝台上看去,接触到的是一双冰冷的凤目。一时间,所有人竟有种台上之人好似修文帝的错觉。
那杨清一副大义凛然的不怕死的模样:“今日未改,不代表明日不改!”
“那即是说,爱卿并无证据可以表明天下要改姓?”洛梦冷冷道。
“这……”杨清倒是答不上来了,他本就是个无心机之人,今日一说不过是看不惯这女子为帝,哪里想得到该如何应对?他想的,不过是大不了一死。
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