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击手的最大敌人是敌方阻击手,阻击步弩的击时间只有o。o22秒。
o。o22秒之后,要么你的子弹洞穿敌人的眉心,要么敌人的子弹带走你的灵魂。无可奈何——十字线的背后就是死亡之门。
贝朗格坐在城外营地的一小块草坪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手中那把加兰德阻击步弩。
此刻躺在他手里的加兰德阻击步弩,看上去整支阻击步弩有三尺多长,枪型线条也十分流畅。
乌黑锃亮的枪管,显得它的主人也十分镇定而冷峻。细腻光润的木枪身,摸上去手感舒适。
在贝朗格的眼中,他觉得这条加兰德阻击步弩是他最忠实的兄弟。而他,可能天生就是一个阻击手。游走在黑暗颤抖的战场边缘,隔着远远的距离,和十字线背后,收割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
有时候,贝朗格感觉自己就是战场上到处收割生命的死神。
在心底深处,他把手里的加兰德阻击步弩当作是死神的镰刀,以及当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作为加兰德军团最出色的阻击手,贝朗格和他的阻击步弩,在战场上留下了不少的故事。
“啊!啊————”
贝朗格眉头微皱,听上去又是一通惨叫声,担架上面抬着一个受伤的加兰德士兵,从正在生巷战的前方城市里退出。
如果贝朗格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他在今天亲眼看见第一百三十六个伤员,并且所有的伤员全部一样,都是胯、下布满了血污。
所有类似伤势的加兰德步兵都会在惨嚎和痛苦中慢慢死去。不得不说,这种折磨人的手段,为贝朗格所不耻,并成功引起了他对邪恶阻击手的仇恨。
贝朗格正在慢慢地擦着加兰德阻击步弩,晚霞给枪身抹上一层暗红的光辉,就像陈年未涸的血。
这些年他见的血太多了。
从前方不远的地方。冒起浓烟的城市里传来了时紧时疏的枪炮声。成建制的加兰德部队正在跟敌人交火。
“明天大概就要轮到我上战场了吧?”
他看了看架在一旁的加兰德阻击步弩。三尺多长的枪身,在湿热的空气中显得自如而冷静。他默默地擦着,擦着,直到枪身的颜色由暗红转成铁黑。
——暮色浓了。
他站起身,向营房走去。他看了看东北方的夜空,那是帝国的方向。
回到营房,看到大队的卫兵。他略微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
“一个出色的阻击手,即使在夜幕里,也可以洞察一切。”
黑幕里,贝朗格便又往弹仓里压入五子弹。在这个过程中,他用眼睛的余光一瞟。现靶场边上站了一小堆人。
看样子是一队卫兵围着几名帝国军官。
“你就是贝朗格,加兰德独立军团第一阻击手?”
一声严肃的问话,贝朗格回过头,第一眼就看到了闪闪亮的金色a徽标志。“有没有搞错,这居然是一个军团长级别的人物。”
贝朗格挺胸回话,“是的,将军!”
“很好。我是祝融将军先力,铭天我将亲自带领两万步兵团,对敌人展开进攻,你跟在我的身边。”
望着军团长离去的背影,贝朗格咂咂舌头,祝融将军先力?战神的追随者,一个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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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大宽阔的天空被一片阴云所笼罩,毫无光彩的雨滴飘落在这片仍然沉睡着的大地。消失在那阴冷的雾气中。
在这个寒风飕飕的早晨,又开始了一天的疯狂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