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道:“方自如武功绝非泛泛,轻功极好,能将他制服的人应该没有,何况,他如果真的出事了,担心又有什么用?如果没出事,又何必担心。”
席如秀笑道:“那大当家又是为了什么叹息?”
“秦宝宝。”
“秦宝宝?”席如秀笑道:“你为他担心什么?他在岭上可安全得很。”
卫紫衣皱眉道:“我有预感,他会跟来的。”
席如秀摇摇头,道:“贾少爷并不是真的会算命,他绝不会知道我们的去向。”
“不一定。”卫紫衣道:“他有办法知道,以他的聪明,一定有法子知道。”
忽地笑了笑,又道:“既然他一定会跟来,我又何必担心呢?他的武功虽然不好,却未必是我们的累赘。”
席如秀笑道:“不错,宝少爷极聪明,是个闯江湖的天才,也许他还可以帮我们的忙呢?”
忽地,他又奇道:“宝少爷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我们的去向呢?”
“我也想不通。”卫紫衣笑道:“我虽然很了解他,但我毕竟不是秦宝宝。”
席如秀道:“看来这个谜团只能由宝少爷亲自来为我们解开了。”
卫紫衣叹息不语。
金陵。
金陵本是古城,远至汉魏,孙权就曾建都于此,几代兴衰,几世沧桑,古老的金陵,已阅历沉浮。
金陵之美,不止山水,不止名胜,十里秦淮,烟波脂粉,来金陵的人岂能不到秦淮河上泛舟?
秦宝宝就坐在昼舫上,像模像样地听歌观景,若不是年纪小些,倒还真是个翩翩少年。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丝竹悦耳,歌声更佳。
这是条大船,客人当然不止秦宝宝一个,只是,这船上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端坐在船头,别人唱歌他念经,一个和尚,哪里不能念经,为何要花钱上这种香艳之所?
秦宝宝认为这个和尚不是有毛病就是吃错药了,否则,就是六根不净,修行不到家。
船头上坐着和尚,船尾却坐着两个道士,两个道士的年纪都已不小,头发也已花白,道袍也很陈旧,一看就知道是从一个香火不盛的道观里出来的。
穷道士也舍得花钱乘画舫?这就使得秦宝宝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
船尾的两个道士也和船头的那个和尚一样,端然打坐,口中念念有词,花钱上这里念经,真是一对神经病。
比较正常的是舱中所生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都穿着很华丽的衣服,都戴着价值不菲的墨玉戒指。
只是,他们好像也没有心思听歌,好似一个个都很紧张,紧张得随时随地都可以从船上跳下水去。
船上的客人好像都没有心思听歌,秦宝宝本就不是来听歌,而是来学大人的,何况现在他又看到这七个看上去都不太正常的人,自然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七个人身上。
他的眼角从船头的和尚身上,转到舱中的四个人身上,又转到船尾的两个道士身上,转来转去,无一刻停顿。
他发现,只要他一看到舱中的这四个人身上,这四个人就紧张得要命,连眼睛也不敢抬了。
饶有兴趣的,秦宝宝索性把目光集中在这四个人身上,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四个人中,有一个个子最高,看起来也不太紧张的人忽地抬起头来,盯着秦宝宝,怒道:“要动手就动手,贼眼溜溜地看什么?”
秦宝宝一下子燃起怒火,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对他无礼过。
秦宝宝冷冷地道:“臭小子敢骂小爷!”
大个子怒道:“要杀就杀,要打就打,老子可不愿受这种鸟气!”
旁边的人连忙拉了他一下,大汉高声道:“了不起是个死,有什么好怕的。”
经他这一吼,歌声立刻停了,唱歌的歌女和伴奏的乐师齐都色变,一起躲到底舱去了。
这只船很大,有上下两层,秦宝宝他们是在上层。
歌女和琴师一走,楼上便只剩下八个人。
秦宝宝刚才为大个子的话生气,现在,却对大个子话中的意思感到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