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当真?若是这样最好不过了弘历弘昼这么大个人也该替皇上分忧了那,什么时候传他们过来?”
胤禛眼睛往外瞟了瞟,皱眉道:“这个苏培盛,越来越不知怎么当差的了朕方才便叫他去传两位贝勒爷,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玉容更喜,粲然笑道:“原来皇上已经叫苏培盛去传他们了皇上也是,不早告诉人家,害人家方才说了那么多”
“唔,朕喜欢听容儿唠叨”
“皇上”玉容娇声不依,忽又咬着牙笑道:“只有老人家才爱唠叨,好啊,你是嫌弃人家老了”
胤禛咳了咳,笑道:“朕,朕怎会嫌弃容儿容儿……不老”
“皇上”玉容忙轻轻抚着他的背,替他整了整披在身上的衣裳,拿过热茶递到他唇边,柔声道:“人家开玩笑,你又急了,不许急……”
恰在此时,苏培盛在帘外高声叫道:“启禀皇上,四贝勒、五贝勒到”
“进来吧”胤禛脸色一正,有些不悦,心道这个苏培盛怎么回事?到了就到了,这么大声鬼叫什么?
胤禛哪知,玉容恰喂他喝药时,苏培盛便带着弘历、弘昼来了,只是觉得不便立刻就进,还是等他喝完药再进去比较好,于是就等在帘外。谁知玉容又唠唠叨叨将他一顿好抱怨,这一来,苏培盛等就更不便进来了,又不好走开,只得战战兢兢立在帘外等候,将他二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其实不是有意偷听。
苏培盛是习惯了皇上受着容姑姑“挟制”,倒也不觉什么,在弘历和弘昼,却是头一回听见。
弘历忍不住暗暗皱眉,听见玉容不住埋怨胤禛不顾身子劳累瞎操心,虽然知道她是为胤禛好,依然觉得她太过无礼,无礼得有些岂有此理偏偏胤禛不但不生气,反而小心陪笑,听起来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弘历简直不敢相信,心下暗暗掂掇:难怪那些清流言官们骂她是狐狸精,果然有几分道理,不然怎么把不苟言笑、严肃端凝的皇阿玛收得服服帖帖,低声下气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了不是亲见还真叫人不敢相信
弘昼则目瞪口呆,大为惊奇,对容姑姑的崇拜顿时提升了几个档次皇阿玛那是多严肃、多厉害的人,脸一板他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可是在容姑姑面前呢?一切都颠覆了皇阿玛居然被她给管住了他不由暗暗掂掇:难怪人人都说皇阿玛快要把容姑姑宠上天了,还说养心殿里是容姑姑说了算,本来我还不信,看来这是真的了天容姑姑,你真厉害……
后来,苏培盛在外听到里头二人说话开始你侬我侬的颇有**意味了,不由暗暗叫苦,平日里他们听到还可以装作没听到就过去了。可是胤禛这两个成年儿子就在外头,叫他们也听了去,胤禛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恼羞成怒掐死他于是他牙一咬,决定不能再等了,趁着胤禛提到他的时候,慌忙高声答应,打断了里头的对话。于是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随着胤禛沉沉一声“进来说话”,苏培盛打起帘子,引着两位敛气屏声的贝勒爷进来了。
弘历、弘昼缓缓神,凝神屏息,规规矩矩迈着方步进来,一甩马蹄袖,双双在胤禛榻前跪下顿首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胤禛只略略点了点头,道:“起来说话吧,苏培盛,给两位贝勒爷赐座”
“儿臣谢皇阿玛“弘历、弘昼恭恭敬敬起身,坐到一旁。
弘历悄悄抬眼皮,见玉容坐在胤禛榻上,胤禛身子则斜斜靠着她,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不觉微微蹙起了眉,越发嫌恶起来。弘昼也瞧见了,心下佩服倾慕不已,暗暗道:真看不出来皇阿玛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容姑姑还真是好福气
“弘历,阿玛最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京城送来的折子,你便帮着看一看罢你也不小了,也该学着了”胤禛温言道。
弘历已经在帘外已经听胤禛与玉容提过,此时听了倒不觉意外,而且年轻气盛,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礼数却不能少。他忙跪下,恭谦道:“是,皇阿玛。论理儿子该当替皇阿玛分忧,只是国家大事非同小可,儿臣怕自己担当不起”。。。
第277章 协理政务
弘历已经在帘外已经听胤禛与玉容提过,此时听了倒不觉意外,而且年轻气盛,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礼数却不能少。他忙跪下,恭谦道:“是,皇阿玛。论理儿子该当替皇阿玛分忧,只是国家大事非同小可,儿臣怕自己担当不起”
胤禛轻轻清了清嗓子,笑道:“谁天生就会呢,多学学也就会了你那么聪明,交给你办阿玛很放心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容姑姑好了,朕每日让她到东院书房去帮你,阿玛的心思,她都明白”
弘历大感意外,心中好生后悔不该说那些话,虽然不服,却不敢反对,只得依然垂首敛眉,声色不动答道:“是,皇阿玛”
玉容反而急了,忙道:“皇上,这,这恐怕不妥吧?”
胤禛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眼光一转,微微偏头向她笑道:“这有什么不妥,容儿你平常不都帮着朕看折子?尽管去吧,有你帮着弘历,比别人更叫朕放心”
玉容瞟了弘历一眼,只好笑着点头答应了。
弘历弘昼听了胤禛这话却不由得心内大震,又暗暗纳罕,这个容姑姑到底是何来路,皇阿玛竟倾心相待如此?
“弘昼,你也别顾着玩了有空多到黄河大堤上去看看,发现有什么问题尽早回奏,明白了吗?”胤禛提起这个儿子就忍不住恼火烦躁。弘时那是心不正,不成材,性子孤桀好妒,已是没得救了这一个呢?自小聪明,过目不忘,心思灵动,心地也好,可惜就是整日嬉皮笑脸、懒懒散散的没个正行,一点正事也不肯做真是叫人恨铁不成钢
弘昼向来最怕自家皇阿玛,见皇阿玛又用那种“你就不能上进点?”的目光沉沉的瞅着自己,他又忍不住心头发麻,腿肚子发软,一脸的惶恐,竟忘了答话。胤禛见他对自己的吩咐浑然无应,“唰”的一下怒从心起,竖起两道浓眉,瞪着眼喝道:“弘昼”
“皇阿玛恕罪”弘昼被他这一声霹雳惊雷惊动了,条件反射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伏地不起。弘历见了,也忙陪着跪下。
胤禛一怒忍不住又大咳起来,一手指着弘昼说不出话来。玉容正是哭笑不得,忙替他揉拍着后背,一边笑劝道:“皇上,自家儿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才喝了药,这一急别又吐出来了”
旁人不知,玉容却深知,三个儿子中,胤禛最心疼的其实是弘昼。对弘历,那是欣慰,对弘昼,才是真正的疼爱关心,不然以他的脾气,岂能容忍弘昼一遭一遭的胡闹。可惜他那独特的心疼儿子的方式不为儿子所理解,父子之间反倒弄得更加疏远了。
弘历暗暗推了弘昼一把,弘昼慌忙答道:“是,皇阿玛,儿臣知道了,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滚出去,朕瞧见你就忍不住来气”胤禛没好气道。
玉容十分无语,便忙道:“皇上需要静养,两位贝勒爷若没别的事便跪安吧”
弘历弘昼心头暗松一口气,忙磕头跪安,慢慢起身退了出去。这厢,玉容又好言抚慰一翻,胤禛才渐渐气平,安歇了去。
从此,弘历便每日早晨用过早膳,西洋时间九点左右便到胤禛临时行宫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