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遭嗜血战士的冲势为之一窒,竟再没有人胆敢逾越雷池半步。
近卫军骑士们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两侧残垣断壁上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我不由微微感到欣慰,刚刚用天眼“看”到了两支冲锋团登上两翼制高点,他们来得还算及时,再迟片刻我仅能自保,却无暇顾及背后的阵势是否完整了。
战场上气氛极其尴尬,一种要命的窒息随时都要爆炸似的。双方大眼瞪小眼,相隔数丈而立,那一双双杀得兴奋如狂的眼眸布满了血丝,一只只青筋崩起老高的铁手,牢牢握着利斧长枪。
危机一触即发。
“奥丁!”“武卓拉!”双方几乎同时发出凌厉万分的怒吼,再次冲杀到了一处。
敌人疾如箭矢的沿两翼向缺口插去,嗜血战士手段确教人意料不及,早前以为可闯过我把守的关口,使攻城有望,岂知被我潜藏实力彻底粉碎,此番竟换上截然不同的策略。以他们的突击速度,在短程内可胜过快马,潮水般涌向两翼,实是让我顾此失彼的妙着。看来刚刚的短暂停顿,并非是慑于我的威猛,而是有心人故意制造假象,用来掩饰战术转换。
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敌人派遣的高手亦已近在咫尺。
那是一群特立独行的嗜血战士,他们人人都穿着墨绿板铠,不同的却是,整座身躯都包裹在坚实厚重盔甲内,头戴一顶锋利无比的银牛角战盔,身高更远远超出同类接近一半。蒲扇大手掌握的武器更是耸人听闻,一柄柄乌黑锃亮的双刃板斧,散发出一种妖异恐怖的气息,斧刃更是超度过无数魂魄一般凄厉哀怨。
“嗡嗡嗡……”一种诡异绝伦的震颤狂音,拼命摧残着我的耳膜。与此同时十二道凌厉无匹的圆月斧芒,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身上。
那一弯弯银色圆月,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幕,不但猝然割断了我和战友们的联系,更使我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孤寂境地。
我好像一个人走着夜路,周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声响,触目尽是一片片美丽无暇的月光。最可怕的是,我明明知道它们充满危险,可偏偏又忍不住要用手去触摸。
“好厉害的幻术!”我暴喝一声,凛然进入“回归”境界。
天地万物瞬间还原本位,美景豁然消失,仅剩下一团团触目惊心的锋利斧芒,荡起一波波气浪,迅疾接近我的身躯。
“杀!”我的裂阳刀划出一道优美圆弧,它浑然天成,毫无遗漏地掠过每道斧芒。
“锵锵锵……”一串清脆悦耳的长鸣过后,十二道斧芒被一一荡开,令我惊讶不已的是,他们竟没有任何一柄战斧脱手飞出,其臂力之雄浑由此可见一斑。
“好,轮到我了。”我鬼魅般一晃,分出前后左右十二尊残像,恍惚间,没有人能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觉我劈出的每一刀都是单独针对他的。一刹那,我劈出一十二刀,每一刀都充满了有去无回的绝决,且劲道忽轻忽重,速度忽慢忽快,距离忽远忽近,管叫任何人都没办法轻松接下。
“蓬蓬蓬……”劲气激荡,刮起一道道凛冽旋风,一十二刀竟又是无一得手,尽被敌人成功拦截。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一十二刀可谓用尽了全力,可敌人却依旧毫发无损,难道他们比比蒙战士还要强横吗?我胡思乱想着,蓦然发现了他们的破绽。
表面上十二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可在接刀后第一次呼吸的时候,仍忍不住全身剧烈后仰一番,那是在消化裂阳刀劲。而且他们后仰的速率奇迹般保持着一致,好像一个人在动作似的。
我忍不住欣喜若狂,暗付:“他奶奶的熊,原来是利用某种心法,将十二人化作一人!那一刀就算是龙战士也要惨淡收场,难怪我却砍不死你们。嘿嘿,窍门原来在这里。”
战鼓声起,十二名嗜血勇士从左中右三方冲至,一弯弯圆月斧芒再次化身千万,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一时喊杀四起,交锋炽烈,杀气震撼大地。嗜血战士们拼命冲向两翼,想趁我被羁绊的时候,抓紧时间冲破防线。
“嗤嗤嗤……”箭如雨下,一轮又一轮激射向敌军。
如此近距离暴射,尽管强悍如嗜血战士,也无法尽数格挡闪躲。一时间,对方伤亡无数,可仍有部分敌人嵌入阵地,舍生忘死地拼命搏杀着。战场进入了一种短暂的胶着状态。局势明显对我方不利,由于单兵作战能力相差悬殊,敌人嵌入缺口一多,我军就必然全线崩溃。
危机迫在眉睫,我再也不敢保留,仰天一声长啸道:“去死吧!”
“铮!”裂阳刀化作一道金虹,呈无垠扩展的圆弧横斩而出。
豁然间,天地只剩下这一道金虹魅影,璀璨无匹的阳光倏地囊括了一切事物,圆月斧芒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从未出现过一般消融殆尽。
领头的嗜血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