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椅子坐下,顾维安让人给她端温牛奶,而白栀一看那白色的液体,立刻摇头:“我不喝了。”
喝不下。
顾维安说:“喝牛奶会长高。”
白栀回应:“希望那边成熟稳重的顾先生认清事实,我现在已经18岁零45个月了。”
“那好吧,”顾维安妥协,他对佣人说,“请给这边聪慧机敏的18岁美少女榨一杯豆浆——”
“凡是白色的饮料我都不想喝,”白栀说,“有清水吗?温热的,谢谢。”
顾维安一怔,他看着白栀低头慢吞吞地吃蔬果沙拉和剥好的虾,笑了笑:“那就往豆浆里多放些红枣杂粮,这样不是白色,你能不能喝下去?”
白栀没有丝毫异议,只是冷不丁又想到一个问题。
她抬头,盯着顾维安:“你身体好了?胃不痛了?”
昨天,顾维安打着“镇痛”的名义,要求白栀做了不少事情。
顾维安面不改色:“早上喝了药茶,已经没有大碍。”
白栀不疑有他,松了口气,认认真真吃完早餐。
要是顾维安因为她而被顾万生设计的话,那她真的要内疚到死了。
今日是客房部“金徽章”奖惩措施正式实施的第一天,一大早开了例会,白栀宣读了金徽章的具体规则。
在先前评分的基础上,评定标准又细分到投诉、处理记录(客人、公司、质量环境以及人力资源部),奖励记录,考评期间内的绩效评分,感情化服务事例、表扬信几个方面。
划分出的三个等级,也有着不同的奖励和优待。
和先前死板僵化的规章制度不同,新的考核更注重团队协作,环境保护以及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并重。
就白栀目前收到的反馈而言,员工很支持这项举措的推行。
尤其是先前被压一头的新员工们。
这个新出的奖惩制度令他们和那些老员工们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虽说有团队协作的比重在,但这点并不会如先前那般,直接影响到新员工的晋升。
下午白栀和赵青山巡视时,看到宁枝巧心神不宁地在走廊上走。
在看到白栀时,宁枝巧眼前一亮,飞快地走过来。
“白经理,”宁枝巧如今是她的小迷妹,一口气说完,“我刚刚看到付先生拿了一瓶安眠药回房间,有点担心他会做傻事。刚刚向江领班反应了,不过他批评我是大惊小怪,让我不要管客人的私事——”
江领班就属于酒店里的老员工。
顾维安第一次来君白的那晚,聚在一起和男人背地里讽刺白栀“靠睡上位”的人中,就有他。
“嗨,说不定是付先生睡不着呢,”赵青山不以为意,“明星嘛,哪里有这么容易自杀的?”
白栀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我去看看。”
赵青山十分不理解:“万一是误会呢?你怎么办?你不怕被客人投诉?”
白栀说:“倘若是虚惊一场,那直接向付先生道歉就好了;万一真如宁枝巧所说,而她又放任不管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顿,她又说:“即使被投诉千万次,也比不上一条人命。”
如上次一般,白栀按响付容的房门。
没有人开。
她又试了几下:“付先生?”
三分钟过去后,仍旧无人应答。
白栀不再等待,她用了万能房卡,刷开房间,一边大声说着对不起打扰了,一边四处搜寻付容的身影。
赵青山不得已,只能陪白栀一起。
头疼地推开卧室的房门,一眼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付容。
旁侧是空了的安眠药瓶。
这下,他惊的冷汗瞬间下流,结结巴巴:“付、付先生!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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