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想着自己再生个儿子,传承烟火,一方面又想给女儿招女婿,所以这女孩子家一直没有许配人家。因为周围人家中,真没有与他家能相配的。他想的是,要给女儿招一个女婿要聪明好看的,家势要富裕的,人品要好的,兄弟要多的人家,这样自己独姓人家在本地才能有个依靠。
可是他的梦因为这个夜晚彻底地毁灭了。
那个晚还,天色黑暗,正是初几的光景。人们早早地都睡了。
王家也是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大家习惯于这样。睡到了半夜,王改听到外边有人的声音。他想是镇子上有人早起,要到外地去做生意了。后来因为外面有门板的响动声,他想也许是有人靠在自家的门板上抽烟哩。
然而过了不大一会,人竟然进了他的房间。黑影里看得清楚,是四个。黑乎乎的,有一个手里拿着闪亮的杀猪长刀。王改吓得急忙把头缩进被窝,装着睡熟了。
五十三、胆小的人
进屋的歹徒从身上掏出火柴,点亮了油灯。
屋里充满了昏黄的暗光。王改用脚蹬了老婆一脚,意思是告诉她有土匪进屋了。可是王改的老婆正睡得迷糊,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改的一脚正蹬上老婆的双腿之间,弄痛了老婆。
王改老婆迷迷糊糊地还了老汉一脚。蹬在王改的屁股上。骂了你声:“半夜三更,好好睡你的大头觉,发什么骚?”
王改不敢动了。老婆再这么闹下去,土匪们可能知道他醒来了,可能先来对付他。于是王改又继续装睡着了。鼻子里以出呼呼的鼾声。
()
歹徒是四个。王改迷缝着细小的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灯下的歹徒。四个人,两个个子很高,五大三粗的样子。一个细巴巴的,象是头子,他站在那里,把双手袖在衣服袖子里,一动不动。另一个个子矮小,站在瘦子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刀。
小个子土匪摸出去了,一会儿搬回来一把椅子,放在瘦子的身后说,“大哥,你坐吧,咱们又走了五里路,冻死了。冬天就他妈的耳朵冻。”
瘦子一句话也不说,一屁股坐在王改的炕前,看着炕上的三个人高高低底的身体。
灯光映着这四个歹人的脸,可是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上蒙着黑色的布。灯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身影映在身后的墙上,显得极为高大可怕。
瘦子伸出手,在王改家的炕上摸了一把,说,“挺热。先暖暖手。”
几个匪徒笑了起来。
这是一种哧哧的淫笑,王改听了心里更怕了。
瘦子对小个子说,“去,叫醒他们。来客人了也不知招呼一下。”
小个子于是走到炕边,一揭王改的被子,一下子把王改夫妻弄成了一个光身子。大冬天,冷得厉害,王改和老婆本能地缩成了一团。
王改是醒着的,他急忙对手捂着自己身下。
小个子歹人一下子扑过来,一把抓住王改齐肩的头子,把他从炕上拉了起来。痛得王改呲牙咧嘴地说:“哎哟我的妈哟。”
小个子土匪对王改说:“醒来醒来,不要叫妈,我们叫你爹行不行。”
坐在炕上的王改,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杀猪刀,再看看炕下的几个人拿着的枪,哆嗦着说:“天爷,你们要啥哩,要啥给啥,把我……放开,痛……”
王改的老婆这时醒了,她光着身子坐起来,看到面前是几个蒙面的男人,吓得要扑下炕去逃命,两个高个子土匪一人抓着她的一条胳膊,象拎小鸡一样,又把她扔在炕上。王改老婆一揭女儿的被子钻了进去。一动也不动了。
小个子土匪把王改推倒在炕上,用刀指着他的脖子说,“想死想活?说话。”
王改说:“虫虫蚂蚁都想活上命哩,我咋能不想活哩。”
“想活就乖乖听话,想死就胡张狂吧。”小个子土匪说。
王改说:“我听话。你说,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没有,我卖房卖地给你们弄。要是不够,我卖老婆卖女儿也要给你们弄够。你把刀拿来,吓死人哩。一不小心撞到人身上,可不是耍哩。”
“那行,你披上被子,往你家那边炕上走,我有话跟你说。”
王改乖乖地把被子披到身上,光着脚片跟这个小个子往出走。走到门口,他拧回头看了老婆女儿一眼,想看她们醒来没有。小子子歹人一把差点把他推倒在地上,“快点走,胡骚情老子剁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