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新出的冷笑话吗……”
谢九可以看见上面堆得一排排的松果和白绒线包裹的牛皮纸盒子,还有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马上就要倾倒的系着灰色羽毛和五颜六色满天星的绸缎包裹。
在大堆大堆的保健品瓶瓶罐罐下面甚至还有知更鸟蛋蓝色的礼物盒。
最显眼的是旁边的床头柜上的花瓶,不知道是谁在里面放了一大束天堂鸟花。
神特么橙黄色天堂鸟……他们是来看病还是送葬啊。
花束底部还系着一张米色卡纸,上面绘有红色的小爱心。谢九心中一动,他把卡纸打开。
【致最勇敢的执行员谢九先生:听说您在放逐之地的惊险故事,并且能从代号为‘neil’的目标手中拿到最关键的线索。我们深感佩服!在此也由衷希望您能早日康复!期待庆功宴与您的见面!执行小组全体预备役敬上。】
谢九把纸抖了抖,那贺卡居然还唱起歌来。像是早就录好的小创意。
“这是什么?”
半晌没听见回应。谢九抬头一看,只见江彦刚才待的位置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他环顾一圈——礼物还在,一大捧天堂鸟也在,就连刚削好的苹果也规规矩矩的放在那里。
可是刚刚用水果刀慢慢把苹果切成小块的男人不见了踪影!
一阵风吹进,正好把桌上的贺卡吹得刷刷作响。
……白,白日见鬼了?
在护士穿着白色制服来查房时谢九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在一一应答完护士的要求后,谢九突然问道。
“刚才有没有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人来过。长着这样的一张脸……”谢九用手指把自己的嘴角下拉了几度。
“摆着总有人欠他钱一样的表情……三十岁左右,像你每天在马路上随处可见拎着公文包一丝不苟的公司白领。”
正准备推门而出的护士明显疑惑了几秒,她翻动了一下手中的访客记录册,然后摇头。
谢九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故事:大概讲的是一群年轻人在晚上唱歌时候突然饿了,就在路旁唯一一家亮着霓虹招牌的餐馆吃饭,几人大快朵颐后却纷纷有了睡意,便直接在店里睡着了。但在第二天这群人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街道上,一阵恶心后他们纷纷从嗓子眼里抠出了脏兮兮的泥土……
他突然身上冒出点点寒意,小块的苹果一时间卡在喉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病房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轻轻推开门后谢九快走了两步借着那捧硕大天堂鸟的遮挡默不作声融入人群……
伪装一流,效果也一流!
只是如果让那帮执行员知道他把训练所得的成果用在这方面估计会气的吐血。
医院门口的正前方是宽敞的大马路,穿过红绿灯后的第一家饭馆里正飘出阵阵牛肉粉的香味。
还踏着医院拖鞋踢踢踏踏谢九扔开手上的捧花,他大口嗅着炖牛肉的酱汁味,手情不自禁的伸进兜里。
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