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从小到大,最怕阿兄面无表情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将昌郡王寿辰那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戚氏是外戚,外祖父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与朝中文武百官,只有礼数上的往来,并无私交。
昌郡王寿辰,戚家派人送了一份厚礼,贺昌郡王寿辰。
戚言淮生生将手中的茶盏捏碎。
“阿兄。”姜扶光连忙握住他的手,没看到受伤,这才放心下来,“你别担心,真的只是轻伤,养了五日,已经不疼了,太医说伤口恢复很好,很快就没事了。”
“那个私卫,是不是君玄?”戚言淮问。
姜扶光心虚地低下头,狡辩道:“就算不是他,我也不会将护卫我的人交出去任人宰割。”
“让昌郡王主动息事宁人的方法有很多,如果那人不是君玄,”戚言淮面无表情,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到武将进宫是要卸兵除甲,“你就不会傻到用自残的方法,来堵昌郡王的嘴。”
唯有此法,才能万无一失。
姜扶光低下头,心虚的厉害。
“就这么喜欢他?”这是戚言淮第一次与她谈这件事。
“嗯。”
姜扶光毫不犹豫地点头,想说很喜欢,顶着阿兄面无表情的脸,话到嘴边,又不敢多说。
她抱着阿兄的手臂,撒娇:“阿兄,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别生气嘛,阿兄,我知道错了,阿兄……”
生平头一次,被她撒娇闹得头疼,戚言淮抚了抚额:“胆儿越来越肥了是吧,都敢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下次再敢乱来,我就告诉祖父,让祖父把君玄的腿都打断了。”
姜扶光顿时气鼓了双颊,她犯错,为什么要打断姬如玄的腿。
阿兄太狡猾了。
摸了摸她的头,戚言淮心疼地问:“还疼不疼?”
“不疼,”姜扶光立马眉开眼笑,眼儿亮晶晶地看着阿兄,“太医说,再养个五六日就恢复了。”
“你呀,”戚言淮叹了叹气,愤愤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阿兄!”
姜扶光俏脸一红,忍不住直跺脚。
戚言淮见她眉眼间欢喜的神情,也不忍再责备什么了。
他不计较了,姜扶光忍不住得寸进尺:“阿兄,能不能不要告诉君玄我受伤的事?”
敢情她待在宫里,竟是不想某个狗男人担心,戚言淮一口气憋在胸口。
“拜托了。”她软语哀求。
戚言淮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怕自己再继续这个话题会被她气死。
“今日进宫,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见他面色严肃,姜扶光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可是西南云中国有什么异动?”
自从阁里思进京朝贺后,她对云中国的警惕就一直没有放松过,阁里思返京后,她召了蒙舍部逻炎,与他密谈了一番,借助蒙舍部在西南一带构建了私人情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