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片刻。
姜扶光试图打破有些僵硬的气氛:“只是一点小伤,已经快……”
姬如玄目光幽深,一语不发,打开了包扎肩膀的棉布,肩膀下锁骨末端,三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在肤光如雪的凝肌上,显得格外醒目。
他观察了片刻,嗓音有些暗沉:“是簪器所伤。”
姜扶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他冷戾的嗓音,继续响起:“这几日,宫里没有传出刺客行刺的消息,从伤口的位置判断,是你自己所为。”
姜扶光只好闭起嘴巴,开始思索要怎么蒙混过关。
想到戚言淮昨天,怒气冲冲的样子,姬如玄喉咙一阵涩颤:“伤口四周还有轻微红肿,从愈合情况看来,伤了约有六七日。”
“那个……”她刚一张嘴。
“是昌郡王寿宴那日,陛下召你进宫后伤的。”姬如玄阻断了她的话,眉心紧拢了片刻,浮现了一条红色的竖纹。
“我……”方一启唇。
“是因我刀挟郡王,所以昌郡王要处置我。”姬如玄定定看她。
肩膀曝露在空气里,姜扶光轻颤了一下,觉得有些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舍让我担心,”姬如玄将绵纱重新包扎固定,捻起衣襟,“却舍得让我饱受相思苦。”
刚要启唇解释的姜扶光,听闻这话,忍不住笑:“胡说什么呢。”
“不都说,这世间千般痛,万般苦,都不及相思蚀骨穿心,”姬如玄叹了叹气,“你这到底是心疼我,还是故意折磨我呢。”
姜扶光一想,就还挺有道理。
姬如玄陡然将她按到胸前:“疼不疼?”
“不疼了。”她说的是现在。
姬如玄眸色黑沉,她肩膀处的簪伤,仿佛刺在他的心间,漫出了一阵阵疼意。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处的伤疤,伤口刺得很深,如果不精心养护,就会留下无法磨灭的疤痕。
以为他不信,姜扶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强调:“真的不疼了。”
“我疼。”姬如玄哑声道。
姜扶光连忙问:“是不是功法反噬……”
“我心疼。”姬如玄凝视她。
“那我哄哄你,就不疼了。”姜扶光凑近他,亲了亲他的唇。
“你可真是个,”姬如玄低笑出声,捧住她的小脸,“大宝贝,小心肝。”
太招人疼了。
姜扶光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嘟嚷着嘴,有些微微恼了,殊不知她丹唇含芳,更显得娇艳丰润,姬如玄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上,两唇相触,顿时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姜扶光身子发软,止不住后倒,陷在柔软的榻上,姬如玄倾覆而下,随手拔走她发间一根凤凰金簪,拢好的衣襟再度松散,姬如玄隔着一层棉纱,将吻烙印在伤处。
“阿琰,”姬如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鬓发,“你真好。”
她让他过去蒙受的一切苦难,仿佛都有慰籍。
姜扶光轻轻抬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颊边浅梨涡浮现,“比起你以命相搏,我……”
姬如玄打断她的话:“不能这样算。”
她狐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