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急了,往她身边跨了出去,想要拉住她。就在飞燕眼瞅着要碰头的瞬间,她自个突然站定,紧接着像个盲人似的,伸出手往前探了下,继而移动了一下身体,避开那棵树,继续往前走去。
我愣在那,两眼发直地盯着面前这奇怪的女人。老孙从我面前走过去,嘴里胡乱地嘀咕上了一句:“看这娃娃,见了女同志就激动成这样,真丢人。”
“你以为都像你,看见女同志就乱想。”大刘说这话时也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对老孙骂道。
沈头却拍了拍我肩膀:“走吧!不要少见多怪了!飞燕同志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嗅觉。你还这么一惊一乍的,弄得她一个小姑娘紧张起来,没闻清楚路给撞坏了,沈头我可是会要批评你哦!”
我和大刘、老孙以及胡小品同时“啊”了一声。沈头他们便都笑了,铁柱还对着飞燕笑着说道:“小王同志高高大大的,长得可不错哦!行动结束后你们俩还可以好好处处。”
飞燕淡淡地笑了笑。还是之前那话,她脸太黑,有没有红脸真看不出来。
到沈头把飞燕这事一说,我们几个还真不敢围绕这话题继续了,人家一个女同志有残疾,咱乱说确实也不好。于是,队伍重新安静下来,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前走去。我低着头往前跨出几步,寻思着难怪之前在车上时候,飞燕能发现侧面黑漆漆的山上有人,原来她压根就不是用看的,而是闻到了远处的人味。
很快,周围的场景越发熟悉起来,我们又重新回到了那晚发现腐尸的位置。那股子恶臭还是有一点,不过已经没之前那么浓烈。飞燕这女同志从上山便找到了这股子味道,并能径直走到这里,确实她的嗅觉也是叫可怕。我不自觉地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寻思着自己身上这汗臭味肯定逃不过她敏锐的鼻孔。
飞燕站定了,扭头过来,很准确地对着沈头站的方向说道:“就是这里了,头顶确实是有过降落伞,我能闻到有帆布的味道。”
沈头点了点头,四处望去。铁柱低着头,在地上四处寻找,很快就发现了那一摊血。大刘也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和铁柱一起研究起那片已经干了的暗红。
沈头看了一圈,最后冲着飞燕问道:“有什么发现?”
飞燕还是扬着脸,鼻头继续抽动着:“有过腐尸,腐烂程度在王同志你们发现时,应该是已经死了七到十天。对了!小王同志,你们发现那腐尸时候,尸体头上有没有泡沫。”
我想了想,回忆着当时的发现,老孙却先我一步回答了:“有,尤其是嘴巴鼻孔和眼睛那些位置。”
“哦!”飞燕点点头:“那就是第七天第八天吧!头部和面部的肌肉和软组织基本上已经被蛆虫啃光了,你们可以看到白色的头骨。蛆虫比较集中的位置都是在胸腔位置了。”说到这,飞燕鼻头又抽动了几下:“天气潮湿温暖,尸体是壮年男性,健康,有过吸烟史。”
飞燕再次把脸对上了沈头的方向:“沈头,你分析得没错,对方是黑种人,两个因素可以断定吧!第一,黑人身上有一种独有的体味;另一个方面是他抽的烟不是我们国家的烟丝,有点像……有点像以前我们军区一个首长抽过的叫做雪茄的烟卷,味道很冲!”
沈头点了点头,胡小品傻愣愣地大张着眼睛:“我的天啊!飞燕姑娘你神了,这你都能闻到。”
老孙好像见过大世面似的站胡小品身边淡淡地说道:“我们泱泱大国,神人多了去了!像飞燕这种有本事的人,都在为国家做贡献。我以前在位子上没下来时候,还见过浑身长满长毛的人,跟个猴子似的,那才叫古怪呢!”
“呸!飞燕同志长得这么漂漂亮亮,给你一扯就扯到长着毛的野人,你这都说些啥话啊!”胡小品笑呵呵地说道。
老孙也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对,连忙嘀咕道:“我只是比喻,不是说飞燕同志古怪。”
“沈头,你过来看看!”蹲在那边的铁柱扭过头来喊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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