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走到他跟前,他打量我一眼,嫌弃道。
我:“……”
我浑身确实是脏死了,脚上的淤泥快干成泥巴了,一身泥臭味。
湿漉漉的头发,像是馊掉的海藻,黏腻,散发着异味。
一张脸又红又肿,被时夏打的巴掌印还没淡去。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嫌弃死自己了。
浴室空间狭小,马桶、盥洗盆沾着厚厚的水垢,霉味很重。
我硬着头皮打开花洒冲着澡。
回想起今晚的遭遇,我还觉得像是一场噩梦,不真实。
我居然被绑来了缅北。
这种只有在各种网络媒体上才出现的人间炼狱。
眼前的一切又是真实而清晰的。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我身上的脏污,我的双脚恢复洁白,脚踝被绳索捆绑过的红痕,也清晰醒目。
脑海里,枪声依旧,此起彼伏的。
想起傅言深还受了伤,我心脏还一震一震的,心有余悸。
洗漱架上挂着一条毛巾,闻起来一股霉味,我嫌脏。
这时,磨砂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我吓得捂着胸口,见是傅言深,我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局促而扭捏。
他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意,朝我丢来一条浴巾。
“消过毒了。”
浴巾落在我的头上,散发着一股子臭氧的刺鼻味儿。
我安心地用它裹住自己。
这鬼地方,我真怕空气里都是病菌病毒。
傅言深这时走了进来,高大身形立刻让浴室空间更加逼仄。
他穿着牛仔裤,上半身一丝不挂,充满性张力的肌肉、腹肌、人鱼线,全部暴露在我的视野里。
空气瞬间变得燥热,我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咙。
“被碰了?脏了?”
他走到我跟前,操着磁性暗哑的嗓音,淡淡地问。
男人唇角勾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又是一副把我当玩具,救我,只是不想我被别的男人弄脏了的狗样。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就信了。
今晚,他是拿自己的身体给我当肉盾,一直护着我的,不是吗?
有人会傻到用自己的命护着一个玩具吗?
何况,他早就不是我的保镖了。
我眼神幽怨地瞪着他,眼泪不自觉地涌出,只见他面色一沉,眼神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