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听妹妹叫唤,也跑进菜园子里,看到很多大萝卜忍不住也想拔,被宋成器呵斥一声:“你们干啥?还不出来!”
真是丢大脸!宋成器偷偷瞥一眼长安,连忙去将黑妹手里的萝卜夺过来。
“你们赶紧回家去吧。”宋成器将萝卜放在地上,用手推了一下小表妹:“早知你们这么不晓事,就不该带你们出来玩儿!”
黑妹还想去拿萝卜,被宋成器拽着往外走。
黑娃似乎也意识到妹妹做的不对,没精打采地跟着走了出去。
吴氏见几孩子要走,笑着道:“怎么不多玩会儿?”
宋成器低着脑袋道:“他们两个太闹腾,我送他们回去。”
“先别忙着走。”吴氏招呼宋成器等会儿,自己去菜园子里拔了好几个大萝卜,塞进宋成器手里:“今年我家萝卜长得好,带几个回去给你祖父祖母尝尝。”
宋成器推脱不得,只好接住:“多谢三婶。”
“谢什么,你有空就过来跟长安他们玩儿吧。”
“嗯。“宋成器拎着几个大萝卜出了三叔家大门,飞快跑回家。
以后再也不带表弟表妹去人家串门,真是将他这个社长的脸丢尽了。
黑妹毫无所觉,笑嘻嘻地抱住一只大萝卜,一路啃回家。
如今已经是六月,烈日炙烤大地,晒得树叶都开始蔫巴,很多水塘陆续干枯。
塘子里的泥如同蛛网般裂成一块块,看起来格外可怖。
塘子旁边的水井也逐渐不生水了,这让村民们都慌张起来。
于是,很多村民跑去好几里外的一条河里打水。
但这条河里的水并不多,只中间浅浅一点,宛如溪流。
宋三顺也去那河里挑回两桶浑浊的水,抹一下脸上汗水,忧心忡忡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秀英,要不咱们也打一口井吧?”
“那要打多深的井才能出水?”村外的深井都枯了,连族长大伯家的水井也被村民给打空,吴氏实在不敢拿家里仅有的钱去赌一个不确定。
宋三顺蹙眉,看一眼自家的水缸。
那里满满当当一下水,清澈见底,是今早小侄女刚变出来的。
走到水缸前看了一会儿,宋三顺拿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嘟咕嘟喝下,一抹嘴,只觉身体的疲累瞬间消失。
家里吃水总让小侄女变也不是办法,而且他发现,小侄女每次变完水后就格外的忙,在后院席子上一坐就是一天,连吃饭都带小跑。
“咱们自己打井。”宋三顺拿起一把蒲扇扇着:“就在地窖里打,不跟别人说。”
后院那个地窖已经挖的很深了,他总觉得里头凉飕飕,而且泥土也湿润,说不定就能出水呢。
吴氏松口气:“好,就在地窖里挖挖看。”只要不花钱,自己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宋三顺站起身:“我现在就去看看。”
夫妻俩来到后院,就见小侄女一个人坐在柿子树下给泥偶上颜色。
那玩意要连上好多遍颜色,才能鲜艳好看。
宋三顺心疼小侄女,有心叫她别这么劳累,但长安似乎很喜欢做那些,便只能随她。
长安抬眼瞧见叔叔婶婶又去地窖,蹭地站起身,也跑了过去。
今儿是狗蛋哥哥与小锄头的休息日,所以就她一人在后院。
当然还有六只小鸡两只小鹅。
大黑也被叔叔牵了进来,就拴在棚子底下,与花花白花花作伴。
“叔叔,你又要挖地窖吗?”长安趴在地窖口问。
“嗯,叔叔想挖一口井。”宋三顺顺着梯子往地窖里进。
长安举起手中龙王像说:“叔叔你带着这个吧,肯定能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