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了一下。
塞登斯走到屋子那边,从麦克尼尔上衣口袋里找到纸烟,
点燃了一支,一边往回走,一边接着说:“于是她对殡葬人说:
‘谢谢你,一定费了很大的事。’那殡葬人回答:‘噢,真的没费
什么事。我不过就把他们的头换了。’”
尽管在这间屋里说这个笑话有点吓人,麦克尼尔仍旧被
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当解剖室的门打开,戴维·柯尔门走进
来的时候,他还在笑。
“塞登斯大夫,请你把纸烟掐了,好吗?”柯尔门低沉的声
音劈面扑来。
迈克·塞登斯回头一看。他和气地说:“噢,早安,柯尔门
大夫。没看见您在那儿。”
“纸烟,塞登斯大夫!”柯尔门的声调很冷峻,眼色很严厉。
塞登斯没有太理解,说:“噢,噢,是的。”他想找个地方戳
灭那支烟,没找到,于是就拿着烟想往摆着尸体的解剖台上
戳。
“那儿不行!”柯尔门嘴里迸出这几个字,迈克·塞登斯的
手停住了。塞登斯怔了一下,走到屋子那头,找个烟灰缸,把
烟扔了。
“麦克尼尔大夫。”
“是,柯尔门大夫,”罗杰·麦克尼尔轻声答道。
“请你……把脸盖上,好吗?”
麦克尼尔懂了柯尔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心里很不舒服
地拿起一条毛巾。那是他们刚才用过的一条,上面有几块很
大的血污。柯尔门还是用他那低沉而锋利的口气说:“请用干
净的毛巾。把生殖器官也盖上。”
麦克尼尔冲塞登斯点了一下头,塞登斯拿来两条干净的
毛巾。麦克尼尔小心地把一条盖在死去的妇女的面部,另一
条盖上生殖器官。
现在两个住院医师站在柯尔门对面。两人脸上都带有愧
色,都知道柯尔门下一步该说什么了。
“先生们,我想给你们提醒一下。”戴维·柯尔门的话声音
还很轻——从他进屋以后没有提高过嗓门——可是他的话的
分量和锋芒是十分清楚的。现在他严肃地说:“我们做尸体解
剖是取得死去病人家属同意的。如果病人家属不同意,我们
就不能作。我想,这一点你们都清楚吧?”
“清楚的,”塞登斯说。麦克尼尔点了点头。
“那好,”柯尔门瞥了一眼解剖台,然后看着他俩说:“我们
的目的是提高医学知识。死者家属尽了他们的一份力量,把
尸体交给我们,信任我们,期待我们以爱护、尊重和严肃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