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太宰,乃是掌管王家财务及宫内事务的官职,凡遇朝觐、会同、宾客等事宜,以牢礼之法,掌管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客赐之飧牵,以及与其相关的各种陈设之数。
甚至还有摄政的例子。
然而,东汉的太宰令,仅仅是六百石的小官,隶属于九卿之一的太常,负责的大都是祭祀时的宴会。
大致相当于确定什么东西摆在什么地方,供桌上放几个苹果之类的事务……只有在飨礼的时候,才是他们的主要战场。
而负责东汉天子饮食的,是少府的属官太官令,同样也是六百石的官职。
其中有负责饮食的左丞一人,管餐具的甘丞一人,管酒的汤官丞一人,管水果的果丞一人,皆秩三百石。
此外还有吏六十九人,有卫士三十八人,其职责是防止有人下毒。
但像这次比较隆重的燕礼,自然也要安排侍中出面。
毕竟除了吃饭喝酒,天子还要求安排一些歌舞节目。
于是,太常麾下的太祝令和大予乐令,也都被调了过来,他们可不会听从太官令的指挥。
当然,太宰令也来了,毕竟这个天子貌似不太喜欢祭祀。
他再不露面,恐怕这个职位都有可能被减省了。。。。。。此次也是借着宴会隆重,多在领导面前露露脸。
朱雀阙门,一行车马浩浩荡荡而来,天子乘舆驾车之人正是奉车都尉刘璋。
刘璋端坐车驾之上,神色肃穆庄重,身后车队排列齐整,尽显皇家威严之态。
瞧见这个车队,田丰不禁长叹一口气。
“陛下又去司徒府中了?”
就在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田丰闻声,吓了一跳,赶忙回身看去,原来是城门校尉田芬。
田丰正欲行礼,却被田芬一把拉住。
田芬赞叹的说道:“元皓,你如今身为国家侍中,又在宫中任职,切不可向我行礼。”
“叔父为何此时前来?”田丰满腹疑惑地问道。
他心中甚是不解,叔父在这个时候出现,必定有重要之事。
田芬的目光中满是萧索之意,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忧心呐,若卢司徒被免官,那这朝廷之中可还有咱们冀州的立足之地?
卢司徒在,冀州势力在朝堂尚有一席之地,可如今卢司徒与陛下意见相左,陛下若一怒之下免了卢司徒之职,那冀州众人在这朝廷可就举步维艰了。”
田芬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眉头紧锁。
“校尉此言差矣,国家英明神武……”田丰瞪大双眼想要争辩,却被田芬按住。
田芬道:“国家虽英明神武,但他是陛下啊,陛下的一举一动,皆在百官眼中,所以更不能随性而为。
如今皇甫太尉带兵在外,倘若马司空在朝堂内晋升为司徒,二者互为表里,那这朝廷可就真的落到关中和关西这群人手中。
国家虽有心扶持关东,奈何如今卢司徒执拗,如此一来,又该如何阻止马司空呢?”
田芬边说边摇头,满脸的无奈与焦虑。
田丰闻言,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他才缓缓说道:“我深受国家信任重用,只需一心侍奉陛下,何须理会这些!
叔父这话,以后也莫要再与我说了!”说完,田丰拂袖而去。
看着田丰的背影,田芬不由得跺了跺脚,愤然说道:“幽燕之地,就是像你这样的直肠子太多,空有文治武功和沃野千里,却偏偏难以成就大事!”
田芬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之意,显然对田丰的固执感到无奈。
说完之后,他只能自己忿忿地去寻找他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