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概得和她先约会两次才能到手。这个月还真不行——
钱不够了。潘菲德小姐,等着我吧。反正还有要死的,你总得
再上这儿来。
“再见,大夫,”她笑着转过身去了。他很有把握地想着一
定能成功的,便从她身后喊:“你们接二连三地往这儿送吧!这
里需要练练手呢。”这也是他们常说的俏皮话,用以冲淡一些
死亡的气氛。
埃莲·潘菲德跟男工人一起走出去。她的任务就这样完
成了。这是遵照传统作法,对死去的病人额外照顾就此告一
段落,算她尽了这份心了。现在她的工作又恢复了与活人、病
人打交道。可是她还有点感觉,那个麦克尼尔大夫很象要向
她提出点什么要求似的。看下回怎么着吧。
乔治·林恩在尸体的颈下塞进去一个枕头,把手臂摆好。
麦克尼尔摆出了他们需用的解剖器械:解剖刀、肋骨剪、夹钳、
破颅骨的电锯……都很干净(林恩是个很勤快的人),但是并
不象四层楼以上的外科手术室器械那样必须经过严格消毒。
这里不需要担心病人感染,病理医师们只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就行了。
乔治·林恩看了看麦克尼尔,麦克尼尔冲他点点头说:
“打电话给护理部吧,乔治。告诉他们护校学员可以下来了。
通知皮尔逊大夫我们准备好了。”
“好吧,大夫,”林恩照样去做了。麦克尼尔作为病理住院
医师有些权,但是他的工资却并不比停尸房这位看守多多少。
但不用多久,他俩的工资差距就会愈来愈大。麦克尼尔已经
当了三年半的住院医师了,再过六个月,他就可以随便选择一
个病理主治医师的职位。然后,他就可以开始考虑那些年薪
两万美元的工作,因为病理医师这一行很走运,到处缺人。到
了那个时候,追求潘菲德护士或者别的女人,就不必发愁没有
钱了。
罗杰·麦克尼尔想到这里,心中暗自得意,但是脸上没有
露出来。和麦克尼尔打过交道的人觉得他很执著,他常常是
这样的;又说他有时缺乏一种幽默感,其实他并不。他不大容
易和男伴们交朋友,但是女人却觉得他不错。他自己早就发
觉了这一点,也利用了这一点。当他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同
伴们很纳闷:怎么同屋的这个有些内向、不怎么活泼的家伙,
竟会莫名其妙地接连和好几个护校女孩子好上了,而那些自
以为交女朋友手段高明的人却失败了呢?
解剖室的门哗一下子推开,迈克·塞登斯象阵风似的荡
了进来。塞登斯是个外科住院医师,临时派在病理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