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胤禛有些不悦。
“昨儿入宫,额娘还问起你呢!”玉容又道。
“哦,这两日天气反常,额娘的身体还好吧?”
“嗯,就是清减了些,憔悴了些!她,她也是替你担忧啊!”
“爷最近没空,明日你与那拉氏再去瞧瞧额娘吧,让她放心,爷好好的呢!”胤禛心里多少有了一丝温情,到底血浓于水,她还是会关心自己的。
玉容嗯了一声,站在他身后,轻轻替他揉捏头颈。望着他闭目养神、疲惫倦怠的面容,心中有些堵。胤禛猛的睁开眼,恰好瞧见她充满怜惜的目光,不觉一怔,坐直了身子,道:“容儿,你有话要跟爷说么?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爷?”
玉容坐在他身旁,轻轻笑道:“玉容只是有点失神,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这件事才算完。”
“只要太子的欠款缴了上来,剩下的就不怕他们耍花样。”
“可问题是,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关乎太子作为储君的脸面和威严,皇阿玛一定会护着太子的。而且现在牵连的太大太广,要收尾也不是那么容易吧!”玉容一针见血指出了关键。
“爷不会放弃,而且爷已经无路可退!除非皇阿玛下旨,不然爷定要彻查到底!”
“算了,反正该来的躲不了,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爷,玉容跟十三爷一样,站在你这边!”玉容说的斩钉截铁,心中苦苦搜索着关于此事在《雍正王朝》中的结果,可惜,印象很模糊,但她知道,这件事快到尾声了。
胤禛露出一丝笑容,拉着她坐在自己膝上,笑道:“容儿,爷没白疼你!这院子里的女人,也只有你跟爷一条心。”
次日,雪已经停了,四下里白得玻璃球一般耀眼。时已入春,树木多已抽枝长叶,经此大雪,密密的枝叶不得不承载了厚厚的积雪,不堪重负,枝条折断了不少,砸在地上,一地的碎雪、碎叶和断枝,狼籍而凌乱。
玉容随着那拉氏入宫探望德妃,德妃懒懒的窝在永和宫避寒。如今宫里到处风言风语,无不针对胤禛,说他冷酷无情、蛇蝎心肠、天怒人怨,连带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觉没趣,康熙看她的眼光,似乎也有些异样了。
玉容与那拉氏进了永和宫,双双福下身去请安,德妃依旧窝在榻上,只欠了欠身,笑道:“起来吧!难得你们有心,这样的天气也还记挂着我!弘辉怎样了?咳嗽好些了吗?”
“谢额娘关心,今儿好些了。”那拉氏恭顺的笑道。
“都是这鬼天气闹的!过几日天气回暖,也就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德妃说着,又向玉容笑道:“你们爷这些日子……还忙着呢?”
玉容胸口一噎,脸上微微发热,低着头笑道:“呃,爷向来都忙,额娘您是知道他的。”
德妃叹了口气,无奈笑笑,“这个老四啊,真不怕别人担心!容儿啊,平日里看起来他倒是肯听你几句话,有机会劝劝他吧,别那么倔了,尤其是跟皇上倔。”
玉容吓了一跳,忙起身道:“额娘,爷做事向来自有分寸的!朝廷中的事,玉容不懂,也不敢劝。可是玉容看得出来,爷心里,也不好过。”
德妃半响不语,好一阵方悠悠叹道:“你果然是懂他的!”说着用手撑了撑额头,面容恹恹。
“额娘这几日睡的可好?不如玉容替额娘揉一揉吧?”
德妃望着她,笑道:“那也好,今日中午你们俩就留下陪本宫用膳吧!”
那拉氏一如既往的起身笑道:“既是这样,儿媳这就去小厨房,命人准备些清淡开胃的小菜可好?”
德妃满意的笑笑:“去吧!”贴心的儿媳妇啊!
玉容站在她身后替她揉捏着,手法纯熟到不行。德妃微闭着眼享受,不禁笑道:“容儿,在府上常给老四按摩吧?”
玉容撇撇嘴道:“可不是!儿媳有时做梦都在替爷按摩呢!”
德妃听着她抱屈的语气,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道:“这个老四!”
三人用过午膳,闲聊一阵,德妃又与玉容聊上了花花草草。德妃忽瞟一眼寝殿中此时摆放的密密麻麻的盆花:杜鹃、月季、牡丹、芍药、玉兰应有尽有。德妃笑道:“容儿你前两日还说下这场大雪,园子里的花骨朵被雪一冻都会变黑、凋落、开不了花,本宫便赶忙叫人将这些花搬进来了。呵呵,若是雪后那园里的花没事,本宫可要好好罚你,看看本宫这寝宫都挤成什么样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