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恐慌奔逃的群众,看不到暴恐分子的身影,一辆被暴恐分子袭击过的出租车停在马路中央,女司机满身是血躺在车中,生死不明。
“灰鹰!”冷若冰突然叫她。
“到!”谭笑薇愣了愣,快速答道。
“你去看一下车内情况,如果人还活着,立刻通知附近急救!”冷若冰面无表情地命令。
“是!”谭笑薇静了静心神,忍着刺鼻的血腥气,快速跑向出租车。
“大姐…大姐”她打开车门,试图观察女司机的情况,可等她把强光手电照在司机的身上时,突然,她向后跳了一步,面色惨白地干呕起来。
车里的女司机已经死了,死状惨不忍睹,不仅被割了喉,还被利刃豁开胸腹,内脏流到门边,她刚刚拉车门感觉到的黏湿就是死者的血。
不远处,冷若冰正在部署下一步的追剿行动,三人一组,在保证群众安全的情况下,坚决打击疯狂行凶的暴恐分子。
冷若冰点了一个队员的名字,“你留下!”
他利索地向空中打了个开始行动的手势,几十名身经百战的特种精英便像是幽灵一样融进了深浓的夜色。
谭笑薇面色不佳地跑过来,“中队长,人已经死了。”
冷若冰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带了丝嘲讽,“吐了?”
谭笑薇被他的话头儿一激,当即觉得一股怒火从体内升腾而起,看样子,冷若冰是故意考验她呢!
以为她是个新兵就会承受不住吗?
谭笑薇强行压下体内恐惧恶心的感觉,倔强地挺起胸,不服输地说:“没有!”
冷若冰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扔给她,然后沉下声音,命令道:“开始行动!”
“是!”
谭笑薇借着火光看到手里的东西,是一块男用手帕,蓝白格子,叠得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干净而又温暖。
唇边仿佛有什么黏黏的东西在徐徐滑落,她下意识地用手帕去擦,拿开时,看到上面粘着她的呕吐物。
她愣在原地,几秒钟后,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向前方的人影追去。
特种大队基地。
巩雪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晚上两点多钟实在难受得不行,干脆起床去训练场跑步减压。
路过办公楼的时候,看到平常只有周末才对队员们开放的通讯室竟然亮着灯。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折了方向,朝通讯室走去。
通讯室没有人,方桌子上放着两个纸杯和一个空烟盒。
一定是哪个思乡的战士往家里打了电话后忘了收起,她能理解那种失落压抑的感觉,因为每次和漠北通话后,她都会在附近走一走缓解情绪。
算算时差,这会儿打给涛涛,应该不会影响到他的休息。最近一段时期,他总是向田姨抱怨得不到她的消息,除了知道姐姐在成都某个不知名的部队服役之外,他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
按下熟记于心的号码,等待的空隙,她从窗子望见队员活动室的灯也亮着,不知是谁也和她一样睡不着觉,大半夜的起来看电视。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竟是一串流利的德语。
幸亏她在军校的时候曾经选修过一段时期的德语,她还能听得懂涛涛讲了些什么。
她也用记忆中的德语回答他的问询,话音刚落,对方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姐姐…是你吗?姐!!”
和涛涛也有几个月的时间未曾联络了,乍一听到他那熟悉温暖的呼唤声,她的眼眶里竟不自觉地涌上阵阵潮湿。
“涛涛,是姐姐!”她咬紧下唇,竭力让声音显得轻松欢快一些。
巩涛开始抱怨,“姐!!你总是这样玩失踪,整得我都无心求学了!不行,我看我还是申请回国吧,呆在你们身边,我才觉得踏实!”
巩雪用手指弹了下话筒,嗔怪说:“喂!!巩涛!!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德国呆着啊,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单,小心你的屁股!”
巩涛嘿嘿笑了起来,巩雪也笑,过了一会儿,巩涛主动问起她在成都的情况,巩雪一一回答,并且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巩涛保持着嬉笑的语气,装作无意地问:“姐,你们军区那么多帅小伙,就没有对你暗送秋波的?”
她默了默,才配合巩涛的语气调侃说:“秋天的菠菜倒是挺鲜嫩的,有人愿意送,我自然不会拒绝。”
巩涛明显被她的回答镇住了,沉默了几秒,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姐,你没事吧。”
巩雪莞尔笑道:“我有什么事啊…有事也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