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马不停蹄的拿起水桶去挑水。
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担着水桶下来挑水浇地的王家柱。
“叔。”周兴然喊。
“是兴然呀,这几天咋没见着你。”王家柱笑呵呵的问到,“前两天还看着你挑着水跑的飞快,喊你你都没听见,小小孩子还挺忙。”语气里满含打趣。
“没啥,地里活多了,帮我爹多干点。叔,今年我可能不能和学义哥一起去上学了”周兴然说。
“为啥呀?”王家柱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哎,学费是挺贵的,兴然啊,千万别往心里去,哎…哎…”
王家柱颇有些手忙家乱。
“没事的,叔,我都知道。”周兴然把这件事告诉王家柱是因为他是真的想和王学义教个朋友。
“晚两年再上也是一样的,等我再大点,我自己出钱上。”周兴然说。
周兴然却是不打算今年去上学,他打算多攒点钱,他的目标不止学费。
“叔,我听说上学还有农忙假,是不是真的?学义哥什么时候放假啊?”周兴然问。
“是的,等收麦子的时候学校就放假了,还有二十来天吧,到时候来找你学义哥来玩哈。”王家柱说。
“嗯!我肯定去。”周兴然嘿嘿笑了一声。
必须去呀,虽然上学要推迟,但是总目标是不会变的,周兴然打算在1960年之前就考上大学,毕竟再晚,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毕业。
按部就班的上完小初高时间是肯定不够了,那么摆在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跳级。
他也不可能去上学的时候给自己安个天才的壳子,毕竟他只是个学习比较好的普通人。
这种情况只能说自己提前学过了,而王学义就是自己找好的老师。
和王家柱道别之后周兴然赶紧挑水去地里,怕晚了周富章又要发火。
这些天相处下来,周兴然发现周富章脾气是很暴躁的,老老小小一家子都以他为支柱,尤其孩子都在人嫌狗臭的年纪,让他发现只有发火才能止住这几个小家伙,贫穷的家境更是火上浇油。
把水放在地头上,“爹!”周兴然喊到。
周富章或者李琴美就把水提走了,周兴然这时候可以趁机在树荫下休息休息,等他们把水还回来时,他就要赶紧去挑下一趟水。
虽然周兴然已经竭尽全力的在挑水了,但是这个时节,水还是远远不够的。
晚饭后已经变成周兴然去喂羊,周兴文洗碗,周李氏看看有无要洗的衣服加照看两个还小的孩子。
周富章去周王氏家中又借了一个水桶,和李琴美两个人下去挑水去浇地。
等周兴然喂完羊回来都洗漱完了,两个人都没回来。
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脑门上,思绪放空,想未来,想过去,想现在。不知过了多久,周兴然被一阵开门声惊醒,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猛的睁开眼,揉了两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就听到外面周李氏说:“是章儿回来了吗?”
“嗯,二娘,是我。您快睡吧。”周富章说。
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伴着模糊不清的对话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周兴然却有些睡不着了,透过窗纸的缝隙去看外面,月光竟有些刺眼,原来已经月上中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