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打针。”他抱着她,左手托她下颌,平和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凌依舞的手腕被他紧紧握住,痛苦地摇头——她从小就害怕打针,即使现在已经33岁,但她对针的恐惧依旧没减。她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不停地喊叫——只要能不打针,她情愿要多疯有多疯!
“不听话是吧?”何乐天牙关紧闭,一双冷峻的眼眸和她对视,“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做得了主!”
下一秒,他放开凌依舞的下颌,左手死死地把她按在床上,右手拿起鞭子,用力地抽打在她身上——凌依舞瞬间疼得知觉麻木,紧闭双眼,除了让眼泪不停流下来外,一动也不敢动。
“还敢疯吗?”他冰冷的手贴在凌依舞滚烫的脸颊,她顿时间冷得浑身颤抖。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冷漠高傲的何少现在真的生气了!她心里清楚,自从她向他表白那晚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用过那根鞭子。可是现在那根可怕的鞭子竟然就在他手中!看来,她真的逃不过这一针了。
季雨柔望着凌依舞痛苦的模样,心想这一针不如不打了吧——她是真的不忍心啊!
可是,下一秒何乐天那双尖刀一般的眸子就立刻望向她,紧皱眉头,“愣着干嘛?”他左手死死地按住凌依舞,让她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针呢?”
“啊?噢!”听到这句话,她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把针缓缓靠近凌依舞的身体——下一秒,针就深深地扎进了凌依舞脆弱的皮肤之中。
这一刻,凌依舞的泪再也收不住了——之前和父母一同待在樱花城的时候,她曾在5岁那年立誓,一定要去凌霄城看看,并且要努力成为凌霄城最优秀的医生,救死扶伤,为病人驱除疾病所带给他们的折磨就是她的责任。她知道医生或是护士是要经常接触针的。过去的那些年里她也在尝试克服对针的恐惧——她曾经拿着铁针,故意用力把自己划伤,尝试直视自己又长又深的伤口哗哗直流的鲜血——可是,当望见被鲜血染红的手臂时,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视线模糊,随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也试过重新开始,但无论她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这使得她见到针和血没有变得勇敢不说,反倒连直视它们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甚至都不敢挑正红色的衣服。直到15岁那年,她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医生。与此同时,她开始尝试写作,让她的真情实感通过角色流露在属于她的那个虚拟世界里,然后保存在手机的笔记本,最后粘贴到写作小说的软件,通过网络途径发表它们——没想到,这个不经意的习惯竟然让她在20岁那年误打误撞地成为了凌霄城的顶尖言情小说家。
在这之后,她心中一直保留着这个医生梦——这也成了她终生的遗憾。她现在哭,不只是因为针刺进皮肤里的疼,更有一种对她自己的恨,她恨自己没有勇气战胜恐惧,更恨自己明明立誓要完成它,而且也为它付出了无数心血,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抬头望着面前的何乐天,努力想把眼泪收回眼眶,可是她做不到——何乐天缓缓将她抱起,豹一般的眸中似乎藏着锋利无比的刀子。望着凌依舞哭红的双眼,他并没有帮她把泪擦干,只是搂着她的脖颈,让冰冷的吻渐渐落在那里。
何乐天是凌霄城最冷情的人,就算是他的妻子也不能轻易地打动他。他握住凌依舞的手,凑到她的耳边缓缓低喃——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无缘无故地哭——其实眼泪并不是不值钱,只是人们都不看重它罢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你的一切——也包括你自己!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一下呢?”
话音一落,他低头向她前几天留在脖颈的伤口咬去——那伤还没有痊愈呢!凌依舞拼命地挣扎,泪水还是止不住。
此时此刻,季雨柔在一旁眼睁睁地望着这俩人秀恩爱,除了“额”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何乐天和凌依舞竟然是夫妻!还有,她真的该在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吗?她红着脸假装哼小曲,试图回避这种局面——如果这时洛凡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感到这么尴尬了!可惜他要晚上才能回来。她缓缓拿出手机,悄悄地给他发信息——
“洛,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特意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唯恐他不知道此刻她有多尴尬。
好一会以后,他才给她回了信息——
“怎么,想我啦?别说话,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对情侣在你面前秀恩爱,然后你眼红了啊?”
“雪狼先生,神算子!”
“嘿,小兔子,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嗯,么么哒~”
发完这条信息以后,季雨柔转头望向何乐天,清清嗓子,试图缓解尴尬,“何少,依舞她现在刚打完针,可能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暂时先等一个星期吧,如果这周内她没有再出现体温37c以上的情况,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嗯。”何乐天听罢,将凌依舞放下,缓缓点头,“季医生,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想再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