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拉尔不容反对地看着她。
终于,白可意识到她载错人了。坐在她车上的绝对不是像他所说的是什么热衷徒步旅行的大学教师。
“那请你先送我回德州,好不好。”她软言好语地恳求。
热拉尔做出正在思想斗争的表情,好一会儿,他遗憾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不。”
“我把车给你,你现在让我下去。”白可更退一步。
“我不要。”热拉尔学着白可的声调,尖起嗓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可忍不住叫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去德州。”
“那我就想不让你去德州。”
“你……”白可气得咽住,呼吸还没顺过来便吼道,“我帮了你,我从来没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怎能这样!”
“你知道这世界上,哪种人最可恨吗?”热拉尔偏过头,从眼角斜着看她,“不是明目张胆去害人的,也不是在背后捅刀子的,恰恰是那些伤害了别人却还不自知的家伙。”
“我没伤害过你!”
“哼。”
冷笑一声,热拉尔放缓车速,在路边寻找合适的旅店。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先让我找到我丈夫,好不好。”白可求着求着,发火地嚷起来,“我求你了,行吗!”
“知道我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什么吗?”热拉尔问。
白可不想回答。
他笑着说:“你确定不想知道?”
“叫什么。”白可翻了个白眼。
“俊面煞星热拉尔。哈哈哈哈……”
听着他张狂的笑声,白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选中一家高档的旅馆,他抓着她的手腕把她从车上拖下来。路边有警察经过,旅馆的大厅里也来回走动着警卫,白可正要呼救,热拉尔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你想清楚了,你之前杀了人,要是落到警察手里,这辈子都别想去德州。”
最后一句话说中了她的要害,眼睁睁看着一个警察从面前走过,她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
他带着她走到柜台边,要了间双人房。接待员看白可脸色不好,礼貌地问热拉尔:“需要帮助吗?”
“没关系,”热拉尔说,“你知道,女人每个月总那么几天。”
“狗屎。”白可低咒。
热拉尔一愣,尴尬地对接待员笑了笑。
拿了钥匙走进房间,门一打开,热拉尔把白可扔了进去,从外把门反锁。
白可试着撞门开,但徒劳无功。她坐在地上,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倒霉的事总会发生在她身上,好像暗地里总有人在和她作对。
全身酸痛,她感觉很疲惫,看浴室的门开着,便走进去,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头脑清爽了些,她走出浴室便见热拉尔和衣睡在床上,四肢大开。睡着的男人像个孩子,偶尔咂咂嘴。
她想他对她应该没有淫念,或许他脑子有问题吧,是个疯子。
吃了点茶几上的三明治,她干坐在床边毫无睡意。为了让自己的神经放松,她拼命想着和唐一路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她被他抱在怀里,可回忆越是清晰,越是停不下来。已经很久了,她连他的幻觉都见不到。
想着他,在他若有若无的歌声中,她睁眼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