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皆是对自己的身世、羸弱多病的身躯的无奈和叹息,诗中也捎带有几分对待生离死别的洒脱。
李陌和凝雪读过之后,全都忍不住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令宾妹妹好才情,凝雪自愧不如。”
“李陌,你也做首诗,附在令宾的诗后吧。”颜令宾强颜欢笑的说到。
“令宾,我此刻的心情,哪儿有心思作诗。”李陌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刚还说什么事都依着令宾,现在就又失言了。”颜令宾骨子里还是个文人雅客,此时都已经重病不起了,还想着作诗。
“好吧。”李陌忍着极度的悲痛,回忆着后世应景的诗词,片刻之间一首诗便诚然于脑海之中。
他走到桌案前,抬起笔缓缓写下一首长诗,长诗用的也是瘦金体,递给凝雪之后,凝雪帮颜令宾撑着纸,李陌走到筝子前缓缓唱到: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唱罢,李陌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落下了两行男儿泪,旁边的凝雪和颜令宾更是都泣不成声。
“不愧是青楼才子,令宾所有诗加起来都抵不过你这一首。这首长诗传开,恐怕不知得有多少深闺女子,为你的才情颠沛流离了。”颜令宾躺在床上悠悠的说到。
“令宾,这首诗乃是为你而做,就由你代为收藏吧。”李陌回应。
“一并发在长安日报吧。就让令宾任性一回。”颜令宾说着话已经陷入到昏睡之中。李陌请甄权帮忙诊断了一下,发下并无大碍,这才和凝雪出了房门。
“坠儿,你家娘子得了这么重的病,为何早不跟我说?”遇到房门外守着的坠儿,李陌气不打一处来。
“我家娘子不让我说。”坠儿面带复杂的神色,她又恨李陌,但又觉得有李陌在便是有了主心骨。
“李陌,此事也怨不得坠儿,若是说的话,孙神医他们早会告诉你的,多半是令宾妹妹再三叮嘱所致。”凝雪轻叹一口气。
李陌也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全都于事无补。
他们刚走出宅院,身后的黑影下,王通悠悠叹了口气:“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枉令宾对你痴心一片。”
近半年来,他和颜令宾算是相依为命,在王通的心里,早就把颜令宾当成了亲闺女一般,如今自己的女儿沦落至此,王通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
出了幼学,几十名老乡邻自发的守候在大门外等候消息,见到李陌和凝雪出来,全都围了过来。
“少郎君,颜先生怎么样了?”
“少郎君,你可得想办法救救颜先生啊。”
“少郎君,颜先生可是个了不起的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