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敢贪心不足再去奢求另一份好运?
“对了,你不出去也行。是不是可以让人将灯笼取来,写好再放回去?”
眼前一亮,难不成必须现场作诗的?
“不可。”
水无痕耐心解释,那些特制的灯笼是不允许拿出诗会现场的。必须在指定的范围内走动,若出此范围,不管是否完成诗作,都需挂回。
哦……答题纸不准带出考场。
这谁呀,连这样的细节都思虑周全!又没有监考老师,在哪里答卷不是答咩!年年题目不变。还限制这个干嘛?
遂歇了让人取了灯笼拿来写好再送回去的心思。
转头又想起一事:“水公子,那你的愿望总该是提前写的吧?”
连诗作都练习了一年,心心念着的愿望总不至于到了地方现写吧?
水无痕从袖袋中取了个小小的锦囊出来:“是,已在此袋中,届时只需系在灯笼上。”
年年参加,准备工作很到位。
“何不多备几个?现场诗作大发,忽然佳作连得也是有的啊。”
好奇中带着陷阱。
水无痕没察觉:“……夫人所言极是。”
随即有些难为情地又拿出两个,略带自嘲地笑道:“我素来有此奢念,每回都多备几个。”
小小的青色锦囊挨挤着堆窝在他白晳透粉的掌心中,那是一个个没有机会送出的企愿。内里装着期盼春天的种子,虔诚地等待和风细雨的到来……
她取了一个,放在手心观瞧:
生者需要一个可供触摸的媒介,抚慰他们对亡者的思念,所以,水无痕有执念;
可她没有。
没有亡者。若有。亡的人是她吧?在现实社会中,她,应该是死了吧?还是,突然失联生死不知?
有没有人也心心念着,祈祷她在天堂或地府里生活顺遂?不要下地狱……呸!象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下地狱?!不带这样咒自己玩的!
“我要去参加诗会。”
决定了!
……
参加诗会?
吃惊的不止水无痕,还有赏灯的众人——不是说好不下楼了吗?
哼,谁说的?
我是说过不下楼,但侯爷没答应啊,侯爷说了,好容易出来一趟。不要太拘着!
难道我不能下去看看?
目光炯炯扫射四周,众人视线回避——您是夫人,您说了算。
“夏嬷嬷和水芳陪我下去,再叫上三福和护卫。”
转头对上水无痕:“水公子若也有兴,待我先行后再请自便。”
你别跟着我。跟着我被人说闲话我也不依!
目含警告。
可是,这怎么使得?
水无痕急了:“外面到处都是人,万一被冲撞……”
没人还看什么花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