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受伤了?”她的声音惊惧不定。
“不碍事,只不过是多了道刀口子罢了。”嬴政不当一回事的笑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说不碍事?”曼丘葑气愤的解开他臂上那一无用处,沾满血的布带。
“你敢骂我说的是傻话!”他有点不悦,从来都没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这样批评他的。
“我就是要骂,你敢把我怎么样?”她怒视着他。
“能怎么样!当然是随你处置了。”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曼丘葑第二度解开她的随身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纸包,她撕开它的边缘,将里面透明又有点粉红色的粉状物体,撒在嬴政的伤口上。
不到几秒种,嬴政的伤口不再血流如注,而是慢慢凝结成血块,透明的犹如冬季被冰冻成固体的血色湖面。
嬴政新奇又有趣的看着它,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六姐做的止血散,它有止血疗伤的功能,不过你别以为它神奇到可以马上治愈你的伤,你只要稍微动一下,伤口马上又会裂开了,所以,你不准乱动。”
“是!”嬴政很听话的回应着。
曼丘葑东瞧西望,找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适用又干净的随布带,索性就干脆扯下脖子上用来保暖的丝巾,把它叠成三角巾利用,动作完美的为嬴政政包扎好伤口。果然,小时候常受伤,还是有好处的,她长年经验累积而成的疗伤方法,在这个时候,全派上用场了。
满身血渍的蒙由,匆匆忙忙的处理完所有死尸,担忧赶紧跑来询问嬴政的伤势,在确定没多大关系后,他大吁了口气,可惜,没轻松多久,就得面对曼丘葑的紧迫盯人。
曼丘葑那双眼睛,就像雷达般,横扫过他全身上下,连一根寒毛也不放过。
“你也受伤了。”她冷冷的说了一句。
接下来的动作,是快速而用力的扯开蒙由的衣襟,粗鲁且不矜的模样,令嬴政和蒙由以及其他在处理事务的侍卫,当场瞠目结舌,一片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曼丘葑微皱着眉头,瞧了一眼蒙由前胸那—道不算浅的伤口。
“搞什么东西?要纹身也不找技术好一点的师傅,这以后能看吗?”
她边嘟嚷着,边低着头在她的随身包里,寻找可以派上用场的的药包。
“真伤脑筋,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多准备几份的。啊!有了!”她从里面取出了粉蓝色的药粉。
蒙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滴,头一次他发现,曼丘葑其实是非常可怕的。
“那个……能不能改用别的?”嬴政基于同情的心理,忍不住挺身为蒙由求情。
“不行!”她立场坚定的拒绝了。
她用力的撕开药包,在药末撒向伤口的同时,她把那块从蒙由衣袖里掏出来不算太脏的布巾,二话不说的直塞进他的嘴里,一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旷古大悲剧就这样应所有观众要求产生了。
可怜的蒙由,忍痛的程度,到达极限,体内的血液凝结成巨大的力量,直冲向脑门,基效果比吃芥末恐怖百倍,他脸涨成了紫红色,体内只觉得有一股灼烫的火焰在燃烧,痛得他握紧了拳头,坚实的肌肉上青筋暴起,明显的突现在他黝黑的皮肤,靠着意志力的支撑,他才勉强让摇摇欲坠的身躯站稳。
这真的是治伤药?该不会是她拿错了,把害死人的毒药用来整他吧!
正在内心诅骂人的蒙由,体内瞬间沁入一股清凉,把原先灼热烧痛感觉化为乌有,他整个人通体舒畅,精神为之一振。
真不愧是秦国第一勇士,态度居然能如此轻松自若,他底下的侍卫比从前更加崇拜敬仰他了。
非要用这么可怖的方式疗伤吗?侍卫们个个你看我,我瞧着你,眼里充满着疑问,若不是蒙由的刀伤已开始凝结收口,他们绝对会群起动手,拿下曼丘葑严办治罪。
“你用的药会不会太激烈了?”顶着君主这顶大帽子,嬴政硬着头皮在在岁头上动土,说出所有人的心声。
“怎么会激烈呢?良药苦口啊!我这可是经过名师指点的。”她理直气壮的回道。
她口里的名师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为了偷懒,可以直接把病人往太平间送,以图省事的恶魔曼丘格。
“是吗?”嬴政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他确信这药是非常有效,但如果他选择的话,他情愿要那种有效却又药性温和的伤药,毕竟他没有被虐待狂,每受一次伤,都要接受一次这种毫无人性的酷刑,就算不死在刀刃也会活活被她给整死。
很小人的,嬴政在心里庆幸自己没受这么重的伤。
“好!接下来该谁了?”她准备大显身手。
寝宫内一阵秋风扫落叶,刮走了所有残破的身躯,侍卫们当场弃主遁逃,只要不被她整,他们可以出卖任何人。
嬴政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希望落空的曼丘葑,虽然他可以权势命令他们回来,但他不想把侍卫们往虎口里送,那太残忍了。
“王!活捉的那名死士要如何处理?”蒙由灵机一动的转移了话题。
“啊!对了,就想办法要他招供,看谁是主使者?”嬴政相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