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以为四哥没事花二千万港币买下这幢烂房子,不但如数收下满屋的垃圾,还不择手段的强逼原住户即期离开,为的是什么?”
“因为你闲着无聊。”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三天前,在西安所造成的宁汉分裂,因为当事人曼丘武和曼丘葑在此时莫名的产生了共识,因此他们决定舍弃成见,重修旧好,组成联合阵线,把炮口一致对向曼丘格。“当然!这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为了要方便你爬墙。”
“爬墙?”曼丘葑摇了摇头,拒绝接受。“不!四哥,比起爬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要去找嬴政。”
“我知道!爬墙的最高意义正在于此。”
“四哥!你说话深奥的程度,和嬴政真有的拼。”
曼丘格微微一笑,伸手拉开窗帘,不知是人过于用力,还是窗帘的年代过于久远,“碰”的一声,当场殉职,无言的躺在地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垃圾。
他为了怕旧事重演,不使半点力的想推开满是补钉的落地窗,结果又是“碰”的一声,落地窗不小心的倒在遍布污垢灰尘的石砖,所幸强力胶够黏,才没让这幅可媲美世界地图的玻璃拼图,损毁千丝半毫。
“真是悲哀啊!你的生意头脑生锈了吗?”曼丘武无法克制的幸灾乐祸,大泼冷水。
“这无所谓,重要的是隔壁邻居。”
望着曼丘格那莫测高深的神情,曼丘葑在极短的时间内,奇迹似的产生了高度领悟和认知。
“四哥!你的意思是,嬴政就住在隔壁?”
“宾果!”
“那为什么不走大门,光明正大的造访,反而要仿效宵小爬墙呢?”曼丘武又插花了。
“因为危机四伏,周围有敌军随时准备突击,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采取迂回的游击战。”
他从随身的公事包中取出了一张地图,将它摊开在补钉玻璃拼图上,为其他两个人说明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如何的恶劣和可怕。
“羸政的房屋正好处于三角地带,除了东方和我们相连在一起,其他三方全是空旷的道路,西方有影剧新闻记者,南方有影迷和歌迷,北方则是狗仔队,他们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埋伏,要突破围攻,唯一的方法,就是爬墙,曼丘葑下士,你明白了吗?”
“是的!长官,那么我走了。”
在一旁格格不入的曼丘武,突然发现,他这两个兄弟姐妹,是不折不扣的戏疯子,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有心情演军教片。
看来,他们之间的代沟,高及天上明月,深及马里亚纳海沟。
“等等!”曼丘格出手奇快的揪住她的衣领,如同抓小鸡般,把她给拖了回来。“现在不是时候,嬴政人在录影,你跑过去,最多只是扑空,逮不到他的。”
“我可以守株待兔。”
“在蠃政回来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扫除吗?”她微皱着眉头望着屋内,这么多垃圾,与其打扫,不如直接叫辆载卡多的超特大卡车,把它们运送到垃圾场,让它们从此安息算了。“
“不!上课。”曼丘格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梦。
“我不要,我已经毕业了。”这是她最大的致命伤处,说什么她都要抵死不从。“四哥!你就放过我吧!我只要一听到那一堆乏味无趣,又没什么实际作用的东西,我就会忍不住想打瞌睡。你知道,我已经二天二夜没好好睡过了,你这一催眠,我肯定要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万一羸政就趁这个空隙溜掉了,那我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他啊!”
“放心!我这课的内容,保证你精神百倍、了无睡意。”
“世上会有让人不想睡觉的课吗?”
“有!健康教育第十四章。”
不等她做出反应,曼丘格专制的揪着她的衣领,怀抱着珍贵教材,直奔向客厅旁的书房,开课授业解惑。
“唉!可怜哪!才二十八岁而已,居有个二十岁大的女儿,真是人父难为啊!”
在动下恻隐之心,为曼丘格掏一把同情之泪的同时,曼丘武阴险的在心里盘算着,他到底该如何才能从曼丘格手中夺回那张契约书,进而毁尸灭迹呢?
果然,一步错满盘皆输,曼丘武后悔的伟大纪录,从此又多了一条。
皎月隐暗,晦云沉压,阴风阵阵,寒气在庭院里四散开来,万物俱寂,暗无人声,天时配合、地利占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人和则更不用说了,主谋者、推波助澜者,再加上被害者,样样皆全,这正是作奸犯科、爬墙当小偷的好日子。
只是,这个小偷的胆子似乎先天不良,后天又失调,临阵退怯,拼命打着退堂鼓,向外寻求援助。
“不——我不要!说什么我都不要。”
被当鸭子,硬赶上架的曼丘葑,这会儿不似在海上溺水,无力抓着稻草以求生的落海者,倒像是澳大利亚的无尾熊,紧攀着身材长得如同尤加利树干挺直的曼丘武身上,以获得微乎其微的援助,抵抗曼丘格蛮无人性的暴政恶势力。
“小妹,乖!为了你心爱的嬴政,你必须要尝试爬墙。”曼丘格提出了软性的诉求。
“不要!为什么我要见他,就得要爬墙?”曼丘葑顽强的抗拒。
“因为根据爱情教战手册,谈恋爱就必须要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