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游南山暮北湖,
琼浆仙液藏yù芦,
醉卧云巅无人扰,
清梦不知谁是吾!
聂磐不知苍崖子诗中何意,但只觉一股潇洒自在洒脱天地之感回dang不休,心中顿时想起了xiao时候娘教给他的山歌。
正要放声而唱,苍崖子却是忽然回头,微微一笑,以拂尘指着下方,道:“孩子,前面就是苍山派了,到了那里要守规矩,要听师父长老的话,明白吗?”
聂磐视线顺着苍崖子拂尘看去,只见一片巍峨壮丽的大山连绵不断,不知有几千几万里,前方一座绝巅高耸入云,似是贯通天地。山上绿意葱嵘,奇hua异草遍布,清香气息似是随风而动,飘入鼻息。
异兽奇鸟嬉戏耍闹,出阵阵鸣叫,云彩化作丝丝薄雾,氤氲于山川天地之间。
一片连绵的长河在群山中蜿蜒环绕,流通向天边,在最高的山脚下形成一片碧bodang漾的大湖,bobo磷光闪烁,倒映出整个天地。
聂磐心中好奇,神仙不是都住在仙宫里吗?这里只有青山绿水,那苍山派在哪呢?
苍崖子拂尘一抖,白yù葫芦直冲那座最为高大的山峰飞去,转眼间便到山前,聂磐忍不住出一声低呼,苍崖子竟是要netbsp;葫芦撞中了山崖,却没有任何震动,竟似是穿透了云雾一般飞了进去。
眼前景象豁然一变,金光洒落万丈,半空中一轮金色太阳照耀,那太阳竟不断变化形态,化作种种鸟兽风景之形,脚下是一片巨大的青yù石平台,足足有千丈宽阔,数不清的人影在下方修道练剑。一座座亭台楼阁遍布,更令聂磐感到震惊的是,有好几座殿宇,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出道道光华。
这山崖之内,竟是自成天地,而且还无比宽阔深远,在那奇异的太阳旁边,又似是极远处之外,另一轮太阳悬空高挂,光辉在云层间映射出七彩虹霞。
聂磐心中惊异,在这山崖内的世界里,竟然能看到外界的真实景象,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苍崖子带着聂磐和聂峰飞过青yù平台,缓缓落在了一处宽阔的大殿之前。
这里早站着了几个身影,有老有少,个个身穿道袍,看见苍崖子到来,齐齐作揖躬身道:“见过师叔祖!”
言语之中,充满了恭敬。
聂磐眼珠转了两转,看来这苍崖子,在苍山派中的地位十分尊崇。
苍崖子摆摆手,看向当先一名中年人,此人身材魁梧,比周围人皆高出一头,穿绛紫色道袍,一头白散落肩侧,背上一把宝剑,这宝剑竟是无比巨大,几乎与他身躯一般长短,剑身更是宽阔如同腰身,只是看上一眼,就有无穷威势。
“燕凤鸣,这便是我那故人的后裔,仅剩这一点骨血,你安排他们做入门测试吧。”
叫燕凤鸣的中年人看向聂磐,眼中精光闪烁,神华内敛,似有无穷的迫力。聂磐与其视线所触,竟心中一颤,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跪拜之感。
但聂磐七岁父母双亡,自己带着弟弟艰难求生,见过世间人情冷暖,也养成了倔强不服输的xìng格,心中好胜心起来,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向燕凤鸣的双眼,一眨不眨,与其对视。
燕凤鸣眼中1ù出一丝讶色,旋即微微一笑,看向身边一名比他低矮一些,但同样壮硕的中年人,道:“张师弟,这孩子倒是韧xìng很足,与你年轻时有些相似。”
那姓张之人微微点头,眼1ù一丝欣赏之色,没有说话。
燕凤鸣视线略过聂磐,看在了聂峰身上,顿时愣住了。
此时聂峰站在聂磐旁边,闭着双眼,脸上挂着鼻涕,出细微的呼噜声,竟然……睡着了。
周围几人也渐渐神色各异,想笑又不敢笑,只是齐齐看向苍崖子。
苍崖子脸色有些红,似是十分尴尬,干咳一声道:“咳!这孩子心智是有些……不太灵光,但天道无仁又无不仁,既是造化众生的一员,自也有学道修仙的权利嘛……”苍崖子声音越来越xiao,似是自己也无法被自己说服。话语一转,严肃的道:“总之……我是你们的师叔祖,我既然带他来了,自然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咳咳!……你们也知道,我是为了斩却执念,不管怎样,将这俩人收下,至于他们修为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修仙的料……就不必管了,任其自生自灭,一视同仁!咳,就这样吧,我还有一炉丹yao没取,先走了。”
苍崖子说完这话,当即驾起白yù葫芦,似是落荒而逃般呼啸远去。
燕凤鸣扭头看向众人,大家互相对视,面面相觑。半晌后,燕凤鸣沉yín着道:“师叔祖突破在即,要斩心中执念,否则也不会下山将这两个孩子接来。大局为重,我们也只好从权。”
一名中年女修士道:“掌门说的是,但我想还是要约束弟子,此事不要出去1uan提,以免堕了我苍山派的名头。”
燕凤鸣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张师弟,你去将新入门的弟子叫来,在此统一测试吧。”
那姓张的修士应一声,双手掐诀,眼前一阵氤氲,嘭的一声,一只白色的碧yù蟾蜍忽然出现在他身前,高约一丈,身躯就像是一座xiao山包。
这突然出现的蟾蜍把聂磐吓了一跳,连那正在睡觉的聂峰也给吓醒,当即号啕大哭,1uan嚷1uan叫起来。
聂磐急忙上前安抚聂峰,燕凤鸣等人微微皱眉,脸上1ù出一丝不豫。
那姓张的修士跃到蟾蜍背上,蟾蜍“呱”的一声鸣叫,四肢下升起云雾,驮着张姓修士腾空而起,飞向远处。
一会儿功夫,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呼啸声,聂磐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顿时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