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被我们擒住。不过当时并没有伤亡什么人,你师傅也愿意归顺朝廷,只不过雪花神剑没有到手,于是我们虏了你师傅当作人质。”
“我师傅在你们手里?”肖天赐激动的跳起来。
“没有,回长安的半路上,他逃了。我看你师傅也不是什么高人。”
“你说什么!”肖天赐不容别人诋毁师傅,立刻发作。
“他,他,借屎遁。”这话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韦雪脸都红了。
“你胡说!”
“信不信由你,我们以为他逃回天山,阿大立刻带人去追,因为路途太远,我就直接回了长安。回来之后,阿大说你师傅并没有回去,而你的同门都已经死了。”
“这么说还有其他人针对我们天山派?”
“这我不得而知,也许时阿大见你师傅不在,一气之下杀了你的同门,只是没有告诉我实话,也有可能。”
“肖兄不必急恼,此事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乐山见气氛紧张,迅速打断了二人,“我看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肖兄回天山重建天山派,这比找任何一帮人报仇都来的实际;第二条路就是和我以一起去找青城之宝的线索,既然宰相和安禄山都想得到这个,如果我们能捷足先登,就可以先发制人。”
“这个……”肖天赐有些犹豫,看了蒋灵儿一眼,一时做不了决定。
“这样吧,今日时辰已晚,肖兄和夫人商量一下,明日我和韦小姐办完事回来,我们再行定夺。”乐山与韦雪也在同福客栈开了两间上房,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二人来到玄宗为安禄山在长安亲仁坊修建的住所。
虽然韦承庆和安禄山私底下斗的你死我活,但表面上毕竟都是朝廷大员,还没有撕破脸皮。况且宰相还算是安禄山的岳父,因此韦雪时而来看姐姐,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阻拦。进了二门,韦雪让乐山在门外等候,自己急不可耐得奔去姐姐的房间。
韦晴的贴身丫头是从相府陪嫁过去的,和韦雪非常的熟识,今儿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廊下不让韦雪进房。韦雪以为安禄山正在房中和姐姐歇息,就让丫头去禀报,谁知道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从房中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人从韦雪的身侧走过,并无招呼,径直向角门走去,韦雪心生奇怪,他的背影已经出门而去。比韦雪感觉更奇怪的是李乐山,年轻人走出门口,两旁的卫士躬身敬呼“少将军”,这恰恰惊动了在旁等候的乐山。乐山转身观瞧,此人已经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不过一个侧脸已经让乐山大吃一惊,你道是谁,此人正是少林寺当年的三兄弟之一,那个走入歧途、帮助师傅逆反主持的小和尚-圆空。虽然蓄了发冠,锦衣鲜袍,但乐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了少将军?”曾经的往事也近日的狐疑一起涌上了乐山的心头。
放下乐山的思忖不提,韦雪已经来到了姐姐的房内,韦晴正在对镜梳妆。经过十年的岁月,韦晴已经从一个肖丽少女出落成丰韵妩媚、妖冶艳丽的少妇。暖阁里烧着一炉的炭火,暖暖的干燥让人昏昏欲睡。墙上恰恰是一幅海棠春困,应了这景。铜镜里的韦晴那略带潮红的脸颊、顾盼生情的眼波、流酥般的醉髻,带着一丝凄楚,两撇风情。韦雪是个女人,都不由得看的心生羡慕。
“姐姐!”
“雪儿,你来了。”韦晴转过身,迎上去牵住了妹妹的手,只见她粉胸半掩疑暗雪,绮罗丝缕见肌肤。
“姐姐,你越来越美了。”
“雪儿玩笑了,姐姐已经人老珠黄了。”
“刚才那人是……?”韦雪用眼神瞟了瞟二道门。
“呃,安禄山的义子。安禄山临时回了范阳,让他来送个信。”韦晴有点不自然,赶紧用话打发过去,““爹爹最近没有派你任务嘛,有空来看姐姐了。”
“爹爹要把我嫁给郭子仪的儿子,我跑出来了。”一提到这个,韦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爹爹又想用女儿去换权利。”韦晴叹了口气,脸上是无奈和不满,“郭子仪?”
“爹爹想用他牵制安禄山。”
“这么说有一天我们姐妹俩会变成敌对?”
韦雪黯然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怎么办。自己之所以会跑出来,也许也是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吧。
“爹爹真是太狠心了。耽误了我们的青春不说,还要让我们姐妹两难。”
“姐姐,你都好吗?”
“我还能怎么样,安禄山虽然野心勃勃,却是个半截入土地人。我,我怎么好的了。当初我为爹爹做了那么多事,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他变换手腕的牺牲品。”
“安禄山对你不好嘛?”
“他知道我是宰相按在他身边的棋子,他怎么会对我好,处处提防还来不及,我这里只不过是他有名无实、发泄兽性的地方。”韦晴松开妹妹的手,步向自己的书案,咬碎钢牙,恨不自已。
“姐姐……”韦雪被姐姐突然生硬的语调吓住了。
“女人,最幸福的就是找个爱她的男人过平静的生活,如果能够那样,贫苦一些也值得。然而大多数人都是不能得的,越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女人就越不能。这个世界是男人的天下,没有几个女人能像武皇帝那样。出嫁之前还能靠父母,出嫁之后就只有靠男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们只能靠自己,要为自己做打算。女人有两样武器,一个是你的身体,还有就是你的智慧。美貌只能是青春的那一会,总会有人比你更美、比你更年轻,要想抓住男人,要想抓住权利,两样都要会用。” 韦晴一转身,面目突然泛着戾气和红光,背后的一幅临摹当朝画直张萱的游春图跃然在目,她仿佛活脱脱的变成了骑在马上的那位虢国夫人。
“可是,我不想……”韦雪有些不认识姐姐了。
“不是人追权力,而是权力在逼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依靠、没有把柄,你只有孤苦的老去。 雪儿,你听姐姐的话,我已经没得选择,如果你能走,那么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回来!”
下雪了,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的浸染着整个世界,长安城在这柔软的洁白中安静下来。韦晴披上一件绒衿的雀金裘披袄出来送韦雪,走到角门外,乐山正在那里等候。韦晴的雀金裘上绣着一朵粉红的牡丹,在纷纷的雪色底下鲜艳欲滴。乐山远远的被这如牡丹一般欲滴的美人迷惑的心驰神往。待得二人走近,乐山更加有些目眩神移,韦晴丰满的胸部在裘袍里呼之欲出,仿佛神仙多了一些妖精的味道,更具诱惑。幸而韦晴根本没有在意妹妹的这个跟班,也没有发现他窘涩的神态。姐妹依依惜别,这一去,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相会的机会。韦雪红了眼眶,和乐山默默地踏雪而去,一路无言。
(2007年1月17日,上海下了今年,也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场雪。)。 最好的txt下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