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光是臭骂他更痛快,他一把揽过她的腰。直接将她举起来:“走。现在就去把他给休了。”
“小破,你别闹了。”小白挣扎着要下地。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了,她低叫着:“小破,你再闹我就要恼了。”
“你就会跟我来,你欺软怕硬。那个混蛋更不识相,你怎么不敢恼他?”他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强气直顶而来。在他后背开十字旋状,向着他的后背,腰间,双腿而兜压而上。凌破一觉不妥,疾疾向前一突。猛地一个转身,正看到倾绝抖了抖手指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放下她。”倾绝眉眼不动,睨睇着他们。动手你。”凌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老子就是不放,不但不放,今天还就要把你给休……。”他的话还没出口,小白已经急头白脸,双手齐上,猛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闹了拉!”她说着,身体一扭,从他怀里径直脱了出来。
倾绝向着内院就走:“跟我回去。”他看都不看他们两个,小白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跟在他屁股后头就走。只顾把手摆在身后乱挥,让凌破别再折腾了。给凌破气个半死,这个家伙,一辈子也学不会!
“相公,相公,你别生气,小破他不是故意的。”小白追着他的脚步,一路小跑着向着他。
“生什么气?”他忽然转过身来,让她一时收不住脚,险些一头扎到他的怀里。她生生晃了两下,不敢抬头看他:“你,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什么?”他伸手拉过她来:“别没事往厨房跑,这里不缺做饭的。”小白一时也吃不准他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听到他地话,她轻轻哦了一声。乖乖任他拉着,两人慢慢往自己所在的房里而去。
“咱,咱们什么时候去灞陵那边?”他一静下来,小白又有些不安起来,便开始找个话题来说。
“明天就去。”他轻轻抚了一下后颈,又酸又痛,他快累死了。
“相公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小白吞吐了一下,忽然轻轻说着。
“是,我很累。我忙活了两天,一回来就见你跟凌破玩的可真高兴啊!”他地话里开里泛酸水,听得小白头垂得更低了。他是大忙人,他天天都很忙碌。他已经尽可能的把时间交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地?她还有什么可羡慕地?他已经做的很好,而她可以做地却实在有限。如果连等待都做不到,那她还有什么用处?
他们进了屋,她忙着替他沏茶:“一会先吃了饭再睡罢?还是你先睡一会,饭好了再叫你?”她托着茶杯向着他,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哭起来。
他接过茶杯,却是放在桌上,伸手拉过她:“知道我这两天去做什么了吗?”他忽然开口,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内院好静,只能听到鸟鸣声,清脆而动人。她缩在他的怀里:“去跟金庄主找墓道口。”
“那是吩咐他的事,咱们已经在这呆了三日,这事他还算做的妥当。”他抱着她,当他的气息裹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无力起来。听他这么说,她应着:“那相公就是去盯着他办事。”
“他如果还需要我盯着才能办事,他这个人也没什么用了。”他轻轻一笑,贴着她的颈:“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她微颤,轻轻哽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他伸手抚她的颊,让她的脸侧过来看他,他们离的很近,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这样近的看他,让她的心跳开始不规律起来。
“三月二十,草长莺飞,春光灿烂,花枝摇曳。那一日,宜嫁娶!”他轻轻笑着,眼眸此时晶亮如紫宝石,唇线飞扬,带着格外动人的魅惑。让她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让她的心开始颤抖。他记得,这件小事,他还记在心里啊!
“去年的今天,我找到我人生的光。得到我一生之中最珍贵的礼物!”他收紧手臂,让她眼底的薄雾,化做断线的珍珠。
“因三月三十是我生辰,所以两宴同庆,连闹十天。宾客不绝,宴席如水,车马如龙。”他的手指在她脸颊轻轻拂动,有如掠肤的轻纱,一直柔软到她的心底:“那天你穿雀屏展翔百叠裙,上梅花裹艳璃红妆,你戴浮艽飞丝耳坠,脚上是凤鸾和鸣缀珠鞋。我们饮桂花淳酿合卺酒,然后你就这般看我,让我觉得,你的眼睛,足以令我神魂俱灭!”
“然后三月三十,我的新婚娘子,送给我一件礼物。那刺绣的工夫,实在是……差到了极点!”他笑起来,她怔愣住了,眼泪还簌落,这边已经脸紫胀起来。她简直让他弄得哭笑不得,无地自容。明明说一大堆那么让她悸动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却又讨论到那个黑色的丑到家的香包。
“后来我娘子可以掠风起舞,霓裳断魂。但是偏偏,就是拿不起那细小的绣花针。”他轻笑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他抱紧她:“她后来开始苦练,戳的手上血迹斑斑,让我心疼。珍贵之处在于心意,无论工红多么糟糕,精致已经存于心中。所以,我很喜欢!”他看着她:“她前天问我,记不记得,三月二十是什么日子。我不能说,因为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它!”他说着,肘间一动,袖笼之间掉出一个小小的物件。编结的长绦绕在他修长的指间,而那下面垂坠的,是一个花形的白色的荷包!就晃在小白的眼前,梅花形的,白底缀红花,金线勾浮图,纵开花枝,朵朵生辉。那上面有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六卷 第十章 平地起风云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却是握上他的手指。那绕着金线的指尖上,有着淡淡的红点。她看着看着,泪流不止,他居然跑去绣花。泪眼朦胧之间,那花朵在她面前不停的放大,一直蕴罩尽她整颗心脏,让它不止酥麻,更加抽痛起来。
“看,我比你更有刺绣的天份。”他满意的看着这两天来的成果,不,当然不止两天。从在昭平起,他已经开始这样做了。这个是最好的一个成品,从绘花样,绕丝线,开崩裁绢,直到开始一针针的起绣。都是他亲手而成,他偷偷找了一个刺绣的师傅,没有通过王府。
他现在还记得对方那古怪的眼神,他就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孩,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带着窃喜的味道,悄悄的进行的着自己的小秘密。当它完成的时候,心满意足又自得意满的感觉,让他觉得新鲜又雀跃。他每每化形,表皮的伤痕便会消失无踪。而现在,这些细小的针孔,却因他一直没有化形而留在他的皮肤之上。好像是他所得的唯一的伤患,却让他的心,得到细密的缝补。
“嗯,你比我更有天份。”她连连的点头,终是耐不住内心奔腾的情感,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他简直呆住了,她哭起来从来不出声,总是无声的掉眼泪。让他一直心揪至痛,但是这次,她竟然哭得像个婴儿。咧着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吭吭哧哧,呜咽不绝。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我把那个香包弄丢了。在聚云岭。所以,我要再做一个,这次换我来做。”他喑哑的低语:“你嚎淘大哭的样子难看死了。怪不得以前你都不肯这样。”
他故意逗她的话让她地泪更是不绝,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他身上。他更紧的抱住她地身躯,突然说:“小白,我好想你啊。”
她就在他身边,一直没有离别。但是,他却说。我好想你啊。她也一样,很想念他,从未停止过。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样表达了。他们有了默契,看到彼此的眼神,已经知道对方地需求。但其实,他们还是需要,言语的慰籍。虽然在别人看来。好像太肉麻一些,但他们还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