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破口大骂,云倾定会用尽毕生所学,骂出流传万世的千古绝句,即使如此似乎也难以平复愤怒之情,但毕竟那人是皇帝,骂他,自己铁定没胆,但若不解释不辩解下,她就算不被砍头回去估计也得被唾沫淹死。
南宫缅没有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说罢,一转身上了銮驾,遥遥传来慵懒且宽容的话语:“看在风家两位爱卿的面子上,也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此事作罢,下不为例。”
耳畔响起一片山呼万岁之声,只有云倾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的銮驾咬碎一口银牙。
“二姐,走吧!”风子儒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拉住云倾往人群里走去,“快走吧!”
禁卫军重新还刀入鞘准备护驾前行,忽然有风啸声破空袭来,一支羽箭闪电般射来,钉在銮驾的车辕之上,金刚制成的箭尖透着青寒之色,竟是淬了剧毒。
紧接着便有数十名黑衣人举剑扑向南宫缅的銮驾,“狗皇帝拿命来!”
“是玄墨教逆徒!”风子胥坐在马上高喊了一声,拔出佩剑,“竟敢刺杀圣驾,杀无赦!”
随着一声令下,从街旁的商铺里还有人群中迅速飞身跃出无数暗卫,那些黑衣人还不曾碰到銮驾的边角便被武功高强的暗卫死死截住,迅速包围了起来。
百姓见有人行刺,慌忙四散着奔跑,有在外围的士兵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疏导,维护秩序,看架势似乎早有准备,尽管场面混乱却都控制在掌握之中。
忽见巨变,云倾还来不及移步,便被黑衣人还有围剿的暗卫隔在一旁,不由得一面紧紧护住子儒,一面寻找空隙想要跑出战圈,索性两方人马斗得正酣,倒也无人注意到他们姐弟。
“公子,中计了!”一名黑衣人负伤正好落在云倾不远处,左手捂住胸口处。
云倾顺着那人目光望去,看见不远处另一个黑衣人,不由得怔住,一时间好似忘记了自己和子儒身处危险,一双美目只逡巡着那一方熟悉的背影和剑法,满脸的难以置信。
“二姐,二姐?”
感受到子儒拉着自己用力的后退,云倾这才回神,却不知何时,禁卫军已将黑衣人全部包围,密密麻麻的弓弩齐齐的对着他们。
云倾见状顾不得多想,忙一手拉住子儒快步往人群外围跑去——
“啊,二姐——”子儒看着云倾身后大叫出声,与此同时,云倾直觉的一股大力朝自己袭来,匆忙间用力将弟弟推了出去,来不及多作反应已被人擒住肩膀,利剑闪着寒光横在颈间。
慌乱间,云倾似乎听到大哥喊了声自己的小名,只是眼前混乱的根本找不到焦点,人被大力拉近战圈中心,只听身后人朗声说道:“狗官让你们的人让开,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闻声,本来浑身紧绷的云倾忽然一松,轻小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脱口而出,“先生?”
那声音颤抖的几乎只剩凌乱的音节,却使黑衣人拿着利剑的手腕一震,尽管那人没有应声,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擒住自己肩膀的力道松了许多,好似生怕弄疼了她。
第五章 人质
第五章 人质
负责指挥的人是风子胥,见自己妹妹被劫持,一向从容的面容露出难以抑制的紧张与愤怒,“大胆逆贼,你快快放了她,否则定叫你们死无全尸!”
闻言,黑衣人手中的剑朝着云倾的脖颈又近了一寸,冷声道:“那就看看是你的弓弩快还是我手中的剑快!”
风子胥眉峰冷凝,眼中满是疼惜与愤怒,如果可以他宁愿站在黑衣人身前的是自己,“爹——”
风南翀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不待他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冷声,“风大人莫不是为了女儿就心软了吧?”
来人一身藏青官服,一品的珠冠,年纪和风南翀不相上下,正是中书令顾莘,只听他继续说道:“圣上为擒拿玄墨教叛贼部署许久,今日更是以身涉险,好不容易将他们制住,正所谓放虎归山,风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
“爹,倾儿她——”
风南翀一挥手示意风子胥不要开口,负手看着不远处的女儿,眼中露出为难的神色,虽然知道顾莘故意为难,但是所言并不虚,皇帝早就打算今日要一举歼灭玄墨教,连祭天这样的大事都利用上,可见是势在必得,今日若为了云倾放人的话,恐怕到时候不止女儿一个,自己和子胥也要被治罪,毕竟身为朝廷重臣岂能为了女儿至皇命于不顾?
想到此处,风南翀眼中的为难渐退,朗声朝着云倾说道:“倾儿,这些玄墨教逆贼作恶多端,乃是朝廷大患,今日爹爹不能为了你一人而不顾大局,你安心的去,爹爹和你大哥必然会为你报仇。你是风家的好女儿,乖女儿,不要怕!”
云倾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异中完全清醒过来,既没有讨饶也没有求救,透过层层人海望向远处……
风南翀抬起手臂,下了很大决心般大声下令:“弓弩手准备——”
“放人——”弓弩手的动作因为这一声而停止,众人一起回头,南宫缅不知何时站在了高高銮驾之外,负手而立,垂眸俯望着众人,“传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