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深陷魔障不能自拔,当年巫神是如何待你的……你难道不知道?”芳瑛大声回道,手上的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
“呸!什么巫神,哪有巫神像她那样不干不净的!她根本不配作巫神!她的女儿更不配!所有的肮脏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所以我这是在为凤凰一族洗刷罪恶,你该感谢我才对。”
“姐姐!”芳瑛极其痛苦的呼唤了一声,“根本就是你自己心魔难除,是你被那个男人弄昏了头,巫神从未要——啊——”
话未说完,陈纷落已飞起一脚正好踢中芳瑛的前胸,令她未说完的话被迫中断。
见状,画云忽然飞身跃起,落入二人之间,连续舞出数剑逼退陈纷落,转身扶着芳瑛,“你还好吧?”
芳瑛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多谢,我没事。”
画云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陈纷落凝眉道:“成日说旁人肮脏、不配活在这世上,你就配了?连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妹子
都下得去狠手……我——若不是先生交代我不可以,我一定让你变成僵尸,也好请你尝一尝被人驾奴的滋味。”
陈纷落听言,竟没有回话,对这个小女孩似乎发自内心的惧怕。
画云见她如此,盛怒的神色稍稍平复,略微缓和了语气,“人活在世,哪有尽如人意的?爱憎恶,离别苦,求不得……就因为求不得,才会有执念……你若能放下,未尝不是对自己的解脱。”她说着,见陈纷落呆愣愣的站着,不有继续道,“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十几年,所有的人你恨的或者是你爱的都已归为黄土,你的执着又有什么意义?”
“都已归为尘土……”陈纷落似乎在咀嚼画云言语的含义,忽然发疯似得摇起头来,“不,我不要……我不要放下……不要……”说着一个纵身飞跃出去,很快身影便消失的不应无踪了。
“芳瑛参见公主——”
黎幽“啊”的一声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云倾,“你……圣女你……”
云倾没有黎幽的惊异,只是不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芳瑛。
“公主,奴婢苟活至今日,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能够和公主重聚,感谢苍天,终于……让奴婢等到了。”芳瑛眼含热泪,万分感伤的说道。
“你……一直装疯?”云倾犹疑的开口,“你知道我?”
“能够请得动公子萧綦亲自护佑十数年的,若非凤凰公主,还会有谁?”芳瑛沉声解释道,“奴婢只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芳瑛你私自逃跑,还跑到朕女人的面前胡说八道,你可是不要命了吗?”凌厉如寒风般尖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芳瑛听言身子一震,忽而起身道:“南宫缅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你忘记当年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了?你竟然这样对巫神唯一的女儿。”
南宫缅寒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没有表情的刘禾。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南宫缅走到芳瑛面前道,随即扫了一眼歪头眨着大眼睛打量自己的画云,径直走了过去。
云倾拦住他的去路,眼中的疲惫难以掩饰,“南宫缅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闻言,他顿住脚步,冷笑:“真相?你知道什么叫真相?”说着眯了凤眸,危险的气息愈演愈烈,“真相往往是穿肠毒药,明知万劫不复,你又何必执着?倾儿,做个不那么明白的人有什么不好?你要报仇就来找我,要夺我的江山也可以,哪怕要我袖手天下,拱手山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越是听他如此说,云倾的心越是往下沉,咬牙道:“我一定要知道!”
南宫缅周身的气息像是骤降的气温,一下子便跌到了冰点,忽然他抬起手臂,隔空一握,不远处的芳瑛像是被牵住线的风筝,跌了过去,脖颈被他死死握住。
只听南宫缅妖媚邪肆的开口道:“与其你活着害她无法安心,倒不如一死百了。”
芳瑛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眼神中尽是痛苦还有不甘。
云倾冲上去扭打南宫缅,试图掰开他狠狠捏住芳瑛脖颈的手臂,“你……你放开她,放开!听见没有……”
南宫缅凤眸一暗,似有着无限的隐忍,划开漆黑的瞳孔,呼之欲出,“不放。”
“你放开……我不听她的,我不听了还不行吗?求你了……”
南宫缅沉肃的面色有一丝龟裂,顿了顿,一扬手,芳瑛的身体便如一片羽毛般飞了出去。
“我可以不杀她,但是你要保证永远不见她。”南宫缅一字字对着云倾说道。
“好。”云倾无法,垂眸低声道。
感觉南宫缅靠近了自己一步,正对着她淡淡道:“我说过无论你想拿走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所有我能给的,给得起的,所以……别逼我破掉自己最后的底线……除了见芳瑛,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眼看着因为窒息而昏迷的芳瑛被刘禾带来的人夹着离去,云倾知道,没有南宫缅的允许,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自己芳瑛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