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百地中冈公然叛逆颜飞花?包括在你水中下毒想杀你?”
“我不相信。”
“为什么?”
“百地中冈还不够资格,迎风散虽然歹毒无比,但并非无药可救,如果在颜飞花这种大行家面前下毒,无疑是班门弄斧,布鼓雷门,所以对我下毒只有一种可能,造成一种百地中冈机关企图谋反,事情败露后,又要杀人灭口的假象,这里的一切都是百地中冈安排,无论罪名成立与否,依照颜飞花的性格,他都已经难逃责罚。”
“你相信是百地中冈让渡边正野杀的藤村川山?包括玉龙瀑布设计陷害你?”
“半假半真。”
“为什么?”
“玉龙瀑布设计杀我,可能是百地中冈的一步棋,百地,藤村,服部三家多年勾心斗角,百地中冈虽然得到颜飞花的信任,但是毕竟伴君伴虎,他一日失势,百地家就可能被连根拔起,所以他是先下手为强,利用藤村川山少不更事,急于扳倒颜飞花的心情,和他合谋,可能许下杀我之后,可以和他里应外合,联手对付颜飞花,只是藤村川山却不如百地中冈更了解颜飞花,他不知道,杀我事小,但是只要他下手,无论成功与否,依照颜飞花的个性,藤村家可能寸草不留,而且服部家也难免受到牵连,这样一来,他的对手只剩下服部一家,服部藏木卧床多年,服部玉子是个女流之辈,不足为患,伊贺流的大权就可以落在百地中冈的手上。”
“可是他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他小瞧了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本来依照他的想法,无论我是否死在玉龙瀑布里面,藤村川山事后都要死,渡边正野当然也要死,死人不会开口讲话,所以藤村家肯定难辞其咎,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服部玉子洞察先机,竟然先把这件事情通知了他,这样服部玉子不但可以置身事外,而且还是掌握了主动,他更没有想到藤村川山不等他下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渡边正野更是不知所终,这一切都已经打乱了他的部署,他虽然早派人来追杀渡边正野,但是显然没有成功。”
问话的人终于沉吟一下,“这么说藤村川山并不是死于百地中冈的安排,那么说渡边正野在颜飞花面前说的就是假话,但是渡边正野为什么要杀他?或者说,渡边正野为什么要陷害百地中冈。”
答话的人口气中有了一丝讥诮,更多的却是叹息,“你也不笨,分析这场戏的主谋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看到到底谁从中收益,那么一切就已经昭然若揭。”
问话的人又沉思了良久,“这件事情若说收益的只有服部一家,因为眼下服部玉子取代了百地中冈的地位,这件事情他们可以说是分毫不损。”
“可是藤村家却也避免了灭门之灾。”答话的人叹息一声,“渡边正野好像没有理由背叛藤村正部,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帮助服部玉子,就算他想要免于一死。”
问话的人打了个寒颤,似乎想到了个很可怕的事情,“莫非你是说藤村正部……可是,你要知道,毕竟虎毒不食子,他就算再心狠,难道竟然能够……”
只是问话的也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答话的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百地家都是狠角色,百地中树是个狠角色,他关键时候出手杀了亲哥哥,无论如何,都算是个聪明的举动。”问话的人又说道:“只是颜飞花这次,为什么并不斩草除根,百地中树这种人,就连哥哥都能杀的,颜飞花把他留下,无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答话的人微笑不语。
“不过当初你在场,你认为颜飞花会相信他们说的话?你不要忘记,颜飞花这个人有多聪明,她总能未雨绸缪,当年她之身一人掌控伊贺流,绝非单凭的是武功。”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这是一场权谋斗争,这其中,有人难免要当替罪羊,有人可以上位,服部玉子这次得到的好处无疑最多,因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也包含她主动示弱,给百地中冈一个抓她的机会,那个机会当然是个陷阱,是让百地中冈没有回头之路的陷阱,她很幸运,她成功了,但是也不见得好运一直罩着他,颜飞花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明的多,她留下百地中树,就是为了抑制服部玉子,说穿了,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已,这些人自诩聪明,可以骗过颜飞花,却不知道颜飞花早就心知肚明,伊贺流的谁死谁活,对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她要的只是一个平衡,百地中冈树大招风,这段时间太出风头,他已经打破了这个平衡,所以他的死也在意料之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颜飞花装作糊涂,虽然知道百地中冈是冤枉的,但是他打破平衡的规则,所有他必须要死了。”
“平衡?”问话的人终于叹息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已经很可怕,没有想到颜飞花更可怕,可是,逸飞,这一切你都是一清二楚,你不是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