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蓝某眼拙,不识诸位是哪路英雄好汉。”蓝瘸子杖挟腋下,拱手为礼道。
“无名小卒,何足挂齿,蓝长老就叫晚辈阿成便可。”原先的斗笠人作揖回礼道:“晚辈自不敢擅自干涉贵帮事务,然空口无凭,只说花舵主认识敌方之人,便断定其是通敌内奸,岂非太过儿戏草菅人命了?”
“你是何人?既然深知不能擅自干涉别帮事务,自当闭嘴!怎么审他定夺,我派执法长老自有公论,何须你外人指手画脚。”周昆吹胡子瞪眼,怒斥阿成道。
自称阿成的人,脸色微沉却也不恼,竟自旁若无人般,走到花棋子身侧,一株腰围粗的松树下,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之人,自当管江湖之事。”话音方落,猛地一拳击在树身上“砰”然作响,松树应声剧烈地抖动起来,竟尔青青松针簌簌飘落。
“噫!”看得多人失声惊叹,一干众人皆是愕然。却见阿成敛气收功,回身走来,方迈出几步,身后的松树“噶喇噶喇。。。嘎嘎啦”一阵断裂声响,訇然倒塌。“啊!。。。”稍近的人纷纷跃开去躲避,已然是膛目结舌心惊肉跳,如此可怕,何等深不可测的内力!
“匹夫之勇,与事何益?”蓝瘸子看了看阿成,却是哼了哼。
“蓝长老教训的是。”阿成拱手歉然。
“花舵主。”蓝瘸子看向花棋子,皱了皱眉说道:“此事你如何给我个交代?”
本来以为,方才阿成能说出解救花棋子的方法,却是令他大失所望。花棋子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其为人正派不思圆滑,却是常年考察所得,当不会有误。然其偏偏好金石萎靡之音,不勤帮内事务。暗地里,北派长老历来已经有所怨言,恨不能换上了他们的人,正愁不能抓住其把柄之时,偏偏被发现,结交了个死敌邪派中人做知音。真也是枉然,蓝瘸子现如今,虽表面喜怒不形于色,实则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惋惜,盖因知道花棋子虽外表温敦,实则内里是个刚烈无比之人。
果不其然,花棋子听闻蓝瘸子如是问,却回答说:“卑职除了一心无愧于祖师爷,别无他法自证清白。”
“糊涂!糊涂!荒谬!荒谬!”蓝瘸子连声呵责道:“你可曾想过,身为堂堂丐帮舵主,竟然与邪派中人称兄道弟,你还怎么领导中分舵的弟兄们?你又怎么对得起帮主对你的殷殷重托?”
“卑职知罪。”花棋子喟叹语:“卑职初相识启得发之日,其只是‘金手指’中,一劫富济贫的毛贼,亦正亦邪,却吹的一曲古埙,当世无双,顾结为知音。不曾想幽煞门重出江湖,其却被迫随金手指帮主,加入了邪派幽煞门,命数如此徒奈何,皆是时势使然。”花棋子娓娓道来如旁人之事,言下之意,竟是仍然不悔,与其相知。
“哼哼!”凌天下眦目说道:“而今大伙都听见了,这花棋子可是亲口招认,串通那幽煞门凶徒,蓝长老,你说他该当何罪?”
“花某人只认与他知音莫逆,却誓死不认有做出,对不起祖师爷的内奸行径!”花棋子愤然辩驳语。
“祖师爷让你与邪派中人称兄道弟了?滑天下之大稽!”周昆冷笑不已,讽刺道。一时丐帮众人,纷纷骚动起来,场面混乱。
“静!”吴不鸣长老突然高声喝道,“都给我闭嘴!听执法长老发落!”其弟吴不同也跳起来大声说,声音浑厚盖过众声,霎时场面又安静下来。却清晰听到了花棋子的老婆,掩面啜泣的声音,怀中少儿无助的看着场中的阿爹,花棋子。
“笃。。。笃。。。笃。。。”蓝瘸子拄着拐杖,在花棋子面前踱着步,面色凝重不已。半响,停下来,看了看众人,又回头看了看花棋子说道:
“花棋子听令。”
“弟子在。”花棋子半膝跪下受命道。
蓝瘸子腋住拐杖,怀中掏出执法令牌高举过头:“今与帮主之令,代行帮规家法,花棋子,你服法否?”
“弟子服法。”花棋子低头服法语。
“好!本丐帮自从祖师爷范丹,当年救济孔夫子起,便深明春秋大义仁、智、义、信、礼。本帮既然能救济得了圣人,便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今你花棋子,亲口承认结交歪魔邪道,按照帮规,理应死罪。然,无凭无据证明你做出了危及本帮之内奸行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彰显祖师爷大义,今许你两个选择:一是供出歪魔邪道,戴罪立功,将功补过;二是逐出丐帮,生死有命,永世不得入祖师爷之门!作何选择,当好自为之!花棋子你可听清楚了?”
“弟子明白。”花棋子答道。
场内的丐帮此时炸开了锅一般,沸沸扬扬。周昆心里一怔,以为这是蓝瘸子护短之计,望了望凌天下正想发飙,却被凌天下摆手制止。凌天下笑着低声跟他说:“周大哥稍安勿躁,根据我对花棋子的了解,其必定不会卖友求荣,也不甘受被逐出帮门之辱,必定会一死明志。”说得周昆心领神会,点头不语,跟着静观其变。
确实,对于如此棘手复杂的‘点水发线’罪名,权衡大局,这是蓝瘸子所能想到,保全花棋子性命的最好方法了。料定卖友求荣他是不会做的了,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不是丐帮之人,自然不必受此通敌罪名之刑。
阿成看了看旁边,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