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无罪。”萧笙默大度挥手说道。
“末将愿为急先锋。即刻直取襄阳城中要犯,绑了来见元帅将功抵过!”左先锋大声请求道。
“何须劳师动众?以逸待劳看一场好戏便是。”萧笙默说道,领着一众将领走出了帐篷:“来人,把常州的钦犯也一并拉倒襄阳城下候斩,我倒是要看看,那传说中的天遁神剑厉害,还是我十万铁甲禁卫军更胜一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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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天的日子,过的真慢。
人呐,当痛苦加身的时候,这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在漫长里煎熬。
“这就是命。。。世业报应。。。我得受!”这想法不时掠过孙哲明昏沉的脑袋,而此时的他脚上戴着玄铁镣铐,沉重的枷锁箍紧了他的脖子和双手,跪在了襄阳城外动惮不得。
风一阵阵拂过他的面颊,不时牵扯起脸上伤痕的**。
鼻青脸肿,伤口处淤血已经结痂,引来了嗡嗡的鸣响,是几只苍蝇在耳际缭绕,贪婪而喧嚣。
这些都不为孙哲明所动,连日来的折磨早让他痛得有些麻木了,唯头上青天白日耀的他有些睁不开眼来,刺目的恍惚。
色彩红艳飘荡的旌旗在他的余光里,令他想起媚娘的妩媚来。
“嘻嘻。。。。。”孙哲明咧着干渴的嘴唇笑了笑,动了动枷锁里被箍死的手腕,那是曾为谁温柔妩媚双手,而今也是伤痕累累了。
几匹彪壮的铁骑在他身旁左侧不远处踢着尘土,哒哒哒声响里。。。又仿佛把他带到了数日前的常州城外。大军围城,如此的似曾相识。
“刺史大人快走!”堂前带刀左都尉大声对他说道,领着一般兄弟誓死要护着孙哲明一眷家属冲出常州。
‘蓬’的一声全然没有防备,孙哲明却突然对左都尉出手了,接着几个誓死跟随他的属下也都一一被他放倒:“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因为我的家事,而连累了你们和这满城的百姓。。。。如今趁着朝廷大军围城未定,我带着夫人和媚娘宝儿足以冲出此地,你们今天被我所伤,当与我再无瓜葛。。。。”
孙家混元金刚拳的暴烈,还是让奉命缉拿常州刺史的急先锋大吃一惊的。谁曾想,仅凭这孙哲明夫妇两人,竟能带着媚娘和宝儿,在禁卫军的重重追击之下,几欲突围而去。尤其是孙哲明的混元金刚拳,挡者欲摧。一时被他搅得人仰马翻。
奈何除了其妻陈慧芬尚能自保无忧外,媚娘和宝儿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屡屡成了他们突围的负累。在媚娘宿命般绝望的泪光里,孙哲明想起了当初对朱恩的承诺。
“相公,你带着媚娘和宝儿先走!”是其妻陈慧芬夺得一匹战马,拉上媚娘宝儿后对孙哲明说道。说着便欲翻身下马。
‘蓬’‘啪啪啪。。’的声响里,孙哲明折断了几根来袭的长枪,撂倒一片官兵。却扬起半截枪棍,回手狠狠地抽打在马屁股上,痛得战马一阵嘶吼夺路狂飙而去。“你带着媚娘先走!我随后追上!”孙哲明冲着疾驰而去的骏马吼道,不忍再见慧芬和媚娘的凄凉哀嚎,复毅然决然的,一头扎入了禁卫军里。
等陈慧芬她们走远了回头看时,哪里还能分辨得出其夫跃动的身影。唯见一圈一圈叠加其上的禁卫军,像残酷的食人蚁一般涌动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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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禁卫军,把襄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旌旗蔽日遍野,杀气腾腾。
“朱大侠救我!朱大侠救我!。。。。”何以森冲着襄阳城门处大声嘶哑地呼喊着:“救救襄阳城的百姓。。。。救救襄阳城的百姓啊。。。”
而远处襄阳城上的骚动他是看见的,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绝望的凄厉哀嚎,尤其是在看清了他何以森,竟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城外候刑场时的模样。
“唉。。。”一声复杂而难以言表的沉重叹息出自孙哲明的口中。他抬起头才看清了,原来右侧早已跪着的襄阳守将何以森。两人的身侧。也都各站着一位手持鬼头刀的屠夫,刀光在烈日下耀目惨白。
一阵‘噫嚯!噫嚯!噫嚯’的号子声响起,沉重而整齐划一的脚步带着巨大的机杼声,‘嘎嘎’作响。
在何以森惊骇的目光里,竟是几辆巨大的冲城对楼耸立着,在粗实的木轮滚动下。移动到了两位钦犯的左右两侧,才分排开停住。这是一种被铁甲包裹的战车,安有八个车轮、高达五层的攻城塔。最下层是推动车前进的士兵,其它四层装载攻城的战斗士兵,车高约12米、宽6米、长8米。就为对付一个朱恩。竟然连着攻城略地的重器都用上了,更别说放眼去,列兵布阵中巨大的五十矢绞车神弩。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孙哲明看见了,也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