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昏迷的可真是时候,一定不知道吧,来救我们的人就是他,谢长柳。两年前还听你们说,他在庆河罹难了,我也真就信以为真了,可今日看见他,也真是让我意外。”
惊鸿语气里带着愉悦,他最初看到谢长柳时,可诧异多了,但更多的是一种庆幸。毕竟得知谢长柳活着,他也是高兴的,先前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东宫好多人都难过了许久。
大家都认定了谢长柳已死的事实,如今却又华丽归来,还解了他们的危机,让他不禁怀疑,是否这一切都是一个筹谋。
华章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惊鸿,慢慢走向了谢长柳。
谢长柳与秦煦齐齐看着华章,脚步虚浮的走来,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谢长柳盯着华章缓步而来,对于华章,他可不抱有期望的。连阿秋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们的背身后,有着先前的对峙,阿秋对这个人可不放心。
谢长柳漠然的看着华章朝自己缓步而来,他跛着脚,却走出了大义凛然的气势。
他忆起了两年前,他跟着元崧从济州归来,却遇上的是秦煦他们被困,遭遇追杀,住所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那个时候,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他真的怕那场大火的残骸里有秦煦,也更怕地上的尸山里有秦煦。等马不停蹄的追出去,等他一步步的走向秦煦,可在看见他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那一瞬间跌宕起伏的心情,差点把他溺毙。而自己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得来了华章的冷漠质疑。
他那时,从期望到失望,从失望到怅然,从怅然到心如死灰。
他们不信自己,而自己明明是去救他们的,他一路都在奔驰着,没有人知道,他走过的路,带着多少急切与慌不择路。
却因为杀手无故对连他都不明所以的避让,从而误会他对东宫的赤城。
可是,那个时候,连秦煦都不信任自己,他连自己都不愿靠近,他那个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审视与质疑的。
那时的自己,有口难辩,可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所有人都信了他们看见的真相。
可自己如何会背叛东宫啊,那时的自己,从四海归来,他已经没有家了,但这个世界上,就唯有秦煦是他的一切了,他可以背叛所有人,都绝不会伤害秦煦一根汗毛。
秦煦的命,之于他,胜过一切。
这样简单的事实,却没有人相信。
以至于最后落得如此荒凉的下场。
这一时,如同两年前在庆河崖上的那一次,同样的场面,他又经历了一次,脚踩杀戮,站在尸山血海里,自己也是姗姗而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出现,毋庸置疑的是在拯救他们每一个人。
华章神色闪烁,张了张口,沙哑的出声。
“谢谢。”
华章觉得对谢长柳说句感谢很难,这个他打心眼里不喜欢的人,却毋庸置疑的救了他们的性命。
他不是不图恩报的人,可对谢长柳,他更多的是难以直面。深深扎根在心底的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拔得清的。
但是,他的确救了自己的命,若是没有他,不说他自己,连秦煦都有可能会折在这里。
而这一次,他不再怀疑他是这场刺杀的幕后黑手。
谢长柳听完后微微挑眉,很意外,华章居然会对他道谢。
那样高傲自大的人,会对他低头?
“不用谢,我既已选择东宫,就必然不会对你们见死不救。”
华章闻言不再说话,捂着腹部的伤口脸上苍白无力。
谢长柳扫过他的伤势,伤得如此严重还能站的起来,也亏得是他华章了,但凡这等伤势落到其他人身上,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出于对他们的安危考虑,谢长柳表示会护送他们直到琅琊安全之地。
但秦煦好奇,谢无极如今在云中,禄安王的手上做事,如何就能随意调动这些能人异士出云中援助他们?
“你怎么出的云中?”
谢长柳不以为意。“我去哪里,全然看心情,就是禄安王也拦不住我。”
秦煦了然,也是,谢无极又不是禄安王的幕僚,而是他府上的座上宾。他要去哪,还真不是有人能够拦得住的,只是,他疑惑他带领的这些人?
个个英武不凡,身手敏捷,杀伐果断,脸上的面具更像是一个组织,带着股神秘。
“他们都是江湖义士,前来助我,是以不能以真容示人。”谢长柳朝着众人拱手道谢,顺道解释了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