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却是笑了:“你还在惦记你的冤情呢!没错!那毒是夏红绸拿来的!你要找人报复,就去找那夏家人!没办法,谁叫你挡了夏氏的道呢!我作为家主,沐儿官运不好,我自然不能冷眼旁观,当时也就未能出手制止!你也不要怪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的……将来。我沈家的确对不住你,将来自然会好好补偿云儿,你安心地去就便是了!”
卢氏心里清楚夏红绸这个秘密她是守不下去了!反正那罪魁祸是夏家,冤鬼要找,也应该要先去找夏家。
这一点,她必须要与秦岚这恶鬼说清楚!这同时也是她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找冤鬼相谈的最大目的!
另外,即便秦岚不现身不相问,有外边的满城风雨,和沈默云手上的证据,这事沈默云也该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所以这事她也不想再瞒,索性直接当着这一人一鬼直接挑明了说出来!只要沈默云在自己手中,这鬼再厉害,她也能拿捏得住!
……(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见鬼(五)
卢氏却是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她的药效又开始进一步发作了!
而此时的沈默云听到卢氏亲口承认了她默认夏红绸下毒害死了自己母亲这事,心中对这个祖母的最后那点血肉亲情也都终于消失殆尽了。
纵使沈默云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此刻一切真相大白,她的心中还是微痛起来。
即便卢氏此时正拿着刀对着自己,即便卢氏刚刚说后悔没将她母亲挫骨扬灰,可此刻这个祖母过于云淡风轻,毫无悔意的模样才是沈默云内心完全无法接受的。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为了一点利益就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和灵魂?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能无视他人的生命?即便真是为了家族,可家族的利益就能作为自己无耻无良的借口吗?
打着家族的名头就可以肆无忌惮行蝇营狗苟之事而心无愧疚吗?
自己那“风雅高洁”的父亲可知晓此事?若是他也知道,那就意味着这个家族的前后院的两位实际的掌家人一起默认为了利益害死了家族里的主母?
若是这样,这样的家族又有何值得她再留下去呢?这样的姓氏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在知道自己母亲的真正死因后,她还如何再能跟这些“亲人”一起生活下去?
生平第一次,沈默云开始厌恶起了自己这个姓氏!
“祖母,你说的这事。父亲他可知道?”卢氏那匕首刀刃上的寒气早已抵不上她心中寒凉的千万分之一。沈默云再忍不住,问出了她想知道的!
“傻孩子,人往高处走。一切还是顺其自然!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卢氏继续打着哈欠。“秦岚,你看……如何?”
她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说的是真的!自己那个好父亲,即使没有参与进去,只怕知道的也不会少。是啊!他是家主,这样的事卢氏自然不会擅自做主,定会与他商量后才会放任和纵容夏氏出手!这个道貌岸然的父亲终究也是一丘之貉!
沈默云抬头将自己的目光淡淡投向了对面的笑言。她想知道的此刻都明了了!她才终于从当事人的口中知晓了这事!这几日的算计也算终于有了些许的回报。
她不由有些庆幸!若是夏红绸没有心虚地为了沈默晴和陈君言之事将自己拖在金陵乡下,哪里能一下子引起自己的注意?那自己只怕未必会入京……若是等到夏红绸她们将沈默晴与陈君言的婚事搞定,到时候直接再给自己在金陵相户人家。她还真的未必会回京城这个家!那样只怕她母亲的死因便永远浮不出水面了!
所以阴差阳错,老天注定,她还是没有错过这个秘密!
所以,她怎么能叫母亲白死?
所以。她又怎么能叫这些蛇蝎心肠的人渣败类如此好过呢?
面前的笑言接收到沈默云的讯息。只是随手抓起了手边桌上的一只茶碗便直直飞向了卢氏。
后者则果然是头脑不清楚,看着飞来的茶碗竟也不知闪避,直接叫那茶碗重重砸到了额头上。
这茶碗落地摔了个粉碎,趁着卢氏呆愣的这一瞬,那“秦岚”一把便拉过了沈默云。
而卢氏则被那突然飞来的茶碗砸了个结实,她正扶着头摇摇欲坠的,连那匕首也都掉落在了地。
卢氏的额头一下子便肿了起来,还破了一大块的皮。她伸手触到自己额头的伤口,明显露出了一丝慌张。另外。她刚刚拉在手里用以威胁这冤魂的唯一筹码竟然轻易被夺走,她一下子便觉得势单力薄,恐惧加深。
不过,卢氏毕竟是块老姜,即便是处于这种境地,她依然有本事与困难抗争一番。只见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尖刀,便对着自己的手臂便划拉了一刀。
看着鲜血立马便染红了卢氏的姜黄色锦袍袖口,沈默云不由暗暗咋舌。这个祖母果然狠!此刻面对冤魂,她为了集中注意力,还真是不惜下此狠手!
剧烈的疼痛袭来后,卢氏的双目立刻明朗了许多。
她或许也已经想明白了面对冤魂,自己的恐惧不名一文;又或许她是故作镇定,借以掩饰心中的恐惧?
此时的她竟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说出了一番很有水平的话来:
“秦岚,这么多年过去,你从主母变成了鬼魂,怎么还是那般天真!你以为你将女儿拉离我的手掌便能叫她摆脱我的控制?可笑!
即便你把我杀了,明日所有仆众也只会将杀人的责任安到你这宝贝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