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平南王的那支车队则已经被里里外外三层禁军给围了起来。
而那受惊发狂的几匹马更是早就被控制住,马背上的南军也直接叫禁军给拖了下来,随后以“骑马行凶”的罪名被扣了起来。
那几匹马则更是因“暴畜行凶”的罪名被锁上了铁链。
要知道,郭老将军从进城前看见这几匹马时眼睛便在放光,此时近距离观察后,更是叫他眼红地口水都快要滴到地面。
跟着平南王进京的马队是南军的颜面!
只一眼,郭老将军便知这批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良驹!
朱广平本人骑的是大周朝境内有价无市的汗血宝马!而王慈骑的那匹则是匈奴纯种白义。这些护卫的坐骑也不差,竟是清一色油光水滑的纯黑色突厥盗骊。
这么大排场的目的很显然,既涨了南军的威风,又杀了朝廷的士气,还落了皇帝的面子!
郭老将军本就为此有些郁闷,此刻的机会和把柄送上门,他没理由不好好利用的!
赶紧的,他名正言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尚未告知朱广平便找人锁走那几匹烈马!
这一会儿,所有人再次偷偷将注意力聚焦到了平南王那一行人的身上。
只见沈沐依旧跪地,对着平南王苦苦相求。他一脸悲恸,浑身发抖,显然是正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不会错了!之前平南王正是因为要杀他,却不小心惊了马,所以才诱发了这么大的事故吧?
所有人都对刚刚的悲剧心有余悸,此时自然个个都忿忿不平。一时间,平南王便被千夫所指。
哼!正因为这残暴之人,害得多少人遭了秧,多少人留下伤痛,多少人今晚睡不着觉,噩梦连连,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这样的人,简直比禽兽还不如啊!
而沈沐也有心唱好这出戏,此刻自然感应到了所有人的关注,自是演出卖力了不少。
他竟是跪地前行,一把抱住了平南王的靴子。
“草民错了!都怪草民胡言乱语,惹了王爷发这么大火!草民知罪,草民晓得了,王爷绝对不认识我这妾室!王爷也从来没见过她!王爷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一切都是误会!草民这就将这贱妾带回去!还请王爷饶了草民这一次,千万别再对草民灭口……哦,不,不不,是千万原谅草民鲁莽,草民给您磕头……”
众人哗然!
沈沐说话的音量可不像他的表情那么低声下气,他那掷地有声的乞求之声叫周围百尺的所有观众都收于耳间!
此时此刻,还有谁听不懂?
这果然是要灭口!
灭的什么口,这不已经很分明了?
那个夏红绸显然与平南王有些什么瓜葛!对方害怕被刨出秘密来,所以便选择对他下了狠手!
想那沈沐之前还来势汹汹想要质问,此刻却在平南王的淫威之下做起了缩头乌龟……总不可能是这文人吃饱了撑的来陷害平南王吧?
众人原本还带了顾忌的窃窃私语顿时被放大了许多倍!
平南王怒不可遏,大口喘着粗气!
他似乎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憋屈!
想他朱广平生于皇家,儿时尊贵非凡,年轻张扬肆意,中年统霸一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今日非但忍气吞声没有第一时间撕了这沈沐,又违背自己心意救了这条疯狗,害了自己的宝马,还因为这厮惹了一场大祸,可对方却依旧这么不依不饶不知收敛,一心一意想着咬死自己!
他一忍再忍,熊熊怒火早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这个沈沐。若不是他,自己早就在百姓的夹道欢迎中入了宫。此刻上座宫内,对着小皇帝和老妖婆颐指气使!他又何苦在这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面子还要搭上名声!
自己似乎不能再妇人之仁了!若再不将这个麻烦除掉,只怕今日的烦恼是难了了!
这念头一出,朱广平嘴一撇,眉一蹙,牙一龇,伸出了右腿,用上了七分力后,冲着沈沐胸前狠狠踹了出去!
“放你娘个屁!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乌龟!你丫的沈沐,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敢胡言乱语!”气急败坏的朱广平连脏话都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