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们,你们也都搜过我身了!我的侍卫也都在这,你们可以随便搜!这单上之物,本侯听都没听过!抓贼可得拿赃!你们甘心被人利用就算了,可若是无凭无据,就凭一群长舌妇之言就定下本侯之罪,本侯一定上告天庭!”他是真委屈,很委屈!
“永宁侯操心过了!是否冤枉,本官与王大人自有判断!搜身是自然要做的,不过贼赃这东西,自然也可以转移的,即便身上没有赃物,也不代表你们就没罪!”
宋功州斥了崔春霖几句,又暗暗瞧了眼沈默云,见她安然若素,嘴角含笑,知其必定胜券在握,便也放下心来。他招过手下吩咐了几句,那手下便退了下去……
“说到侍卫,本官还想问问侯爷!这人数,本官可怎么看都不对啊!”
就现场看来,似乎侯府的侍卫在分散各门后,还不足以按口供中所言,有足足四五十人先包围,后大闯玉笙楼。这似乎是个疑点。
崔春霖自然一口咬定是众人记错了。说他的确闯了玉笙楼,但只带了十来人而已!
沈默云笑着,他这是见撇清自己无望,想要摘清郑家?休想!
她一个眼色下去,崔春霖的谎话再次被拆穿。
她的丫鬟抱来了一套衣裳麻灰色的侍卫服。说当时大部分闯玉笙楼的侍卫都穿了这种颜色的衣裳,绝对不是侯府侍卫!而是永宁侯还有帮手!
侯府奴才们被一追问,也只能跟着点头,表示不错!今日侯府的确是来了三十来个身穿这种麻灰衣裳的侍卫。
刚刚被搀站起身的崔春霖再次腿一软,坐回了原地。
这次他是真不明白了!
沈默云的人究竟是怎么弄来的衣裳。
他只一眼,就认出了那衣裳的来历。左袖口有郑家的标识,确是郑家侍卫服无疑。
这个沈默云太可怕了!她是早就料到自己将有此时此景,所以提前弄来了这么一套衣物?还是她早就设计从那些郑家侍卫那夺下了一身衣裳留作存证?
她是打算要将郑家拉下水?
她是不是要说,是自己伙同了郑家一起打劫了她?
崔春霖看向沈默云的目光第一次带了些恐惧。
这个贱人,太可怕了!
“笑话!”他强打精神。“郡主既是受害者,那些侍卫既然又打又砸又偷,你怎么还能拿到他们的贴身衣物?这分明是前后矛盾,是栽赃!沈默云,你提前就准备好了这套衣裳,就是为了栽赃我,是不是?”
“永宁侯想多了!我哪有本事提前知道你带的人今日会穿什么衣裳?这衣裳是你带去的人搜刮我库房,打碎了我那陪嫁的女儿红后,翻了一身酒,搭到了库房的大屏风上,走的时候太匆忙而遗留在了我院中。天气热,日光下这一暴晒,倒是已经干透了!”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有官兵上前一嗅,确有浓烈的女儿红气味无疑!
那么,这自然也是证物!
官兵们查问了侯府奴才,又发现了衣袍袖口标识,目标一锁定,立即分出了一路人马带着衣裳快速赶去了郑家查证……
“其实除却刚刚清单上罗列的,还有其他失物!”
丫鬟又捧出了沈默云的钱箱。
打开一看,上边确是少了一层金条。这一点和侯府下人之前在玉笙楼所见所闻的证词又完全对上了!
“本侯没拿!没拿!”崔春霖的咆哮无异于抵赖,半点说服力没有。
沈灵再次闹开,一会儿坐地大哭为侄女道委屈,一会儿扑打永宁侯骂畜生,一会儿苦求官爷要公道。
那种声嘶力竭的委屈劲儿最是叫人动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处冤比窦娥,要下六月雪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什么抓贼,滑了大稽!分明就是在借口掩盖下强取豪夺的流氓行径!
嚣张无赖至此,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亏得他能说出儿媳妇的人,物,钱等所有都是他的!
再联想到他刚才没由来地打人杀人行径……
真是人渣!败类!畜生!
人群中甚至有人实在憋得慌,找了石块冲着崔春霖就狠狠砸去。
……
第一一八二章 太晚
住隔了三条街的郑家老太太刚刚砸掉了一整碗的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