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瞥了一眼。
“好!但我有要求!我告诉你这半个秘密之后,第一你不能泄露是从我这儿得知!第二你得就此放过我,咱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沈默云挑了挑眉。
哈!行啊!她原本也正有此意!自己放过她后,她应该就不会逃跑了。只要她人不随意“失踪”,自己总会有法子查个水落石出!
“我可以答应,但你不能随口编个故事来骗我!”
“你放心!我自认骗不了你!是不是真相,你听了自会辨别!我本来也是有证物的,只可惜,那证物被买家拿走了,所以……”
“你说吧!”
沈琴灌了一大杯茶,呼了口气。
“云儿,你可记得你爹娘是怎么认识的?”
“自然!先帝登基后,我外祖父秦琼一跃成了内阁首辅,一时荣宠非凡。先帝相中了颇有才名的母亲,想要将母亲聘为现皇上,也就是当时的太子的侧妃。
母亲奉旨从金陵进京,结果第二日前往白云寺上香祈福就出事了。因着突来的暴雨,一行人一直耽搁到了日暮时分,才不得不从山门回程。可母亲的马车无故突然发了狂,丫鬟婆子未上车便躁动着冲下了山。车夫被甩下了山崖,车厢里的母亲则因为冲撞而直接晕死了过去。白云山地形复杂,当时又倾盆大雨,救援难度很大,并没能及时找到失踪的马车。
母亲醒来时天已大黑,漆黑一片,暴雨不停,马车半挂在了山石上岌岌可危,当时她很不容易才爬出了车,正惊恐万分时,我爹出现了。
据说我爹是贪恋白云山美景,被暴雨困在了山中,听到有人呼救,才从不远的茅屋赶来。他在我娘最无助时翩翩而来,儒雅正直,雪中送炭,分明就是个坦荡荡的君子。他英雄救美,不但成功毁掉了母亲的名节,还用他的卖力演出收获了我娘的芳心。可这事分明与我爹脱不开关系……”
“不是,其实不是的!至少不完全是!”沈琴揉了揉太阳穴,“那个秘密压在我心头快二十年了!我都没敢说!其实这事,你爹娘都只是一知半解!不不,应该是全天下只有我一个,知晓所有来龙去脉!”
“这事与你有关?”沈默云尽力将语气中的冷意敛去。
“没关!也有关!我全看见了,还插手了!”沈琴叹了口气。“你爹倒是想设计你娘来着,可他也得有那本事啊!那日其实他只是……最多也就是捡漏!”
捡漏?
沈默云顿时黑了面色。
事实,从她母亲到外祖父,包括她自己,一直都认为策划这一事端的是他的父亲沈沐,或者还有卢氏和卢家的参与,毕竟只有他们才是这一事件的最大得益者。
“你是说害我母亲的不是我爹,而是另有其人?”
当时秦琼的改革开始了吗?似乎没有!就连平南王妃那时也应该还没瞄上她母亲啊?那会是谁?
沈琴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过来。
“一定意义上,还是你爹救了你娘一条命!”
“说仔细了!从头到尾!”
“那时我还未嫁,便常常在娘那里午休。那日我中途醒来,听见娘与你爹在说话。两人将屋里人都支出去了,我猜想是重要事,便偷听了!
我娘不是有家香烛店吗?那日早上她正好在那铺子里盘账,首辅秦家的婆子去采买了大量香烛。娘一听是正炽手可热的贵人家的采买,自是殷勤客套,又是茶又是果又是零嘴钱,几句下来就打听到了刚回京的你娘第二日要去白云寺上香的消息。
于是他两人打起了你娘的主意,想要一飞冲天。他们的原计划是先巧遇邂逅,然后制造个事端,能引起你娘注意最好,若是不能,便使些小手段……这么大个好事,谁都想沾点光是吧?我这个人吧,你也知道的,这种机会,自然是要把握的!我就想,若是你爹不行,我还能帮衬上一把!我是女眷,说不定还能不经意间敲敲边鼓……”
“行了,你不就是为了抓住我爹的小尾巴吗?”以后还能以此要挟他!沈默云当然听懂了,这可是个大把柄,只要沈琴手握这一条,将来飞黄腾达的沈沐自然不敢忘了她,多半为封口还得对她这个小妹妹千依百顺,唯命是从!
哈,当时的沈琴年纪不大,却是个有主意的!沈家的女儿果然没一个废物!
见沈默云揭穿了她,沈琴讪讪一笑,并未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