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帮助白纸从纸鸢里挣脱,随后铺天盖地往远处送!
不射,也不知那些纸鸢会飞多远,一会儿落地后会不会叫人发现?
“轻射!射那些纸!”
他改了主意。
他刚刚错了,力大穿纸,自是徒劳,但只要轻射,就可以把那些纸片留在箭头!说不定还有机会!
他的号令下,成功率一下便上来了。
密集的箭矢轻穿入纸,一下射中不少,湖面上顿时落了白白的一层。
然而,他们根本高兴不起来。
此刻在湖面上空漫天飞舞的都是一层白色的纸片。他们的箭雨已经够密集了,可力道拿捏起来实在不易,而纸片的数量又太多,多到让他们完全手忙脚乱。
到了这会儿,弓兵们的箭囊大多已经空了,可天上的纸片却并不见减少。
而最远的纸片,早已经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糟了!”反军上上下下都发出了这一声音。
此刻,那位指挥的脸都已经黑了。
他注目的,是那些第二批,第三批被放出,他们并未动手射下,此刻被风卷着,已经飘荡到了远远的北方天际的那些纸鸢群。
他不由失笑起来。
即便他们选择不射那些纸鸢又如何,那些家伙此时此刻,竟然自己“主动自觉”地破裂了开来。
一张张纸片从那些纸鸢的肚子里“破茧而出”。
可那些纸片飞落前往之地……并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挡不住啊!根本不可能挡住!”他喃喃着。
反军们扭头看向东南边的天空,同样也是如此。不少纸鸢都被风儿掀离了大湖的位置,自己破裂,接着一肚子的纸儿就在风里飘荡着散开……
他们收起了弓,即便箭囊还是满的,继续射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断还有纸鸢正在升空,而湖面上的风却半点没有减弱的趋势。
生平第一次,他们开始对这春风感到恼火。
然而,让他们恼火的事还在发生……
远处小船上众人终于收了手,可他们竟然不急着“打道回府”。
只见一个家伙站在了船舷,双手一抖,什么东西就从他的手中被抛了出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巨大的渔网。
他这么一撒,原本落于他们船只前方不远处。浮在水面的箭矢一下被捞走了不少。
更气人的是,不知是料定了反军们不会再“送箭”上门,还是知晓临岸的那帮弓兵已经没箭了,他们的船只还跟着配合了一把,在那一瞬间,整条船往前一下行进了一丈,再撒了一网。
那网着实不小,撒网人显然也是精挑细选出的,臂力和技术都上佳,就这么两网下去,一下便将他们船前方,水面上那一层密密麻麻的箭矢挑了最密集之处清理了个干净。
他们速度极快,捞完便回撤,一下又退了回去。
他们还不忘所有人往船头挤了挤,调了个头,拖着船后那两网沉甸甸的利箭,就这么慢条斯理,气定神闲,从反军们的视线范围内悠哉悠哉划走了!
那一刻,反军们气得直跳脚,在岸边唾沫横飞地骂着,朱广恒留在岸边的那位指挥则差点便要吐出了两碗老血……
这一把,亏大了!
他这……不算是失职吧?他分明已经尽力了!
峰顶的众人都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