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痛叫一声,跌在墙上。但见鲜血直流,金铃断在了地上,几颗铃铛正在血里跳跃。她指尖一点,让金铃恢复如初,稳稳地系在自己脚上。
这一幕太快,南宫纾并没察觉,泪眼一花,便以为刚刚链子断了只是自己的臆想。
七七跛着脚朝她冲去,将她撞到一边,一边喊救命一边往外冲。
若梨和杨少平在楼下谈话,听见他声音立即起身,她从栏杆探出头能够看见。杨少平伸手拦若梨,原来他们使的是调虎离山计!
南宫纾的剑又削落了她一缕头发,若梨也一掌将杨少平打在地上。
“若梨——”她攀着栏杆大叫,身子一下子翻了出去。
若梨大惊,一掠而起,飞过来将她接住。她稳稳落在他怀中,二人都是惊魂甫定。她看清是他,哇地大哭:“若梨——”
“别怕,有我。”若梨抱紧她,阴冷地看着地上的杨少平、楼上的南宫纾。
“金铃,嫂夫人受伤了!”扁永禾和灵儿从楼上跑下来。
若梨低头一看,见七七没有穿鞋,系着金铃的那只脚不断地滴血,七七又在他怀中痛哭,他整个人又急又怒,马上抱了她上楼。路过南宫纾,正眼也没瞧一眼。
南宫纾没有眷恋、没有哀怨,冷傲地提着剑下楼,看着倒在桌凳中间的杨少平,一剑刺进他心窝:“没用的东西!”
“纾儿……”杨少平身子一震,痛苦地看着她。
她抽回剑,冷漠地走出客店,血顺着剑尖滴了一路。杨少平捂着伤口慢慢爬起,也滴着一路的血追随而去。
灵儿身子抖了抖,对扁永禾道:“好狠的女人……”
扁永禾一跳,往楼上跑:“都是你缠着我,不然也不会错失了救你姨的机会!”
灵儿双眼马上含泪:“我错了,姨一定痛死了。”然后跟他一起去看七七。
若梨不让他们帮忙,只叫把药留下。扁永禾想那白花花的腿,除了为人相公的,别人也的确不该看,就去厨房煎药。
七七躺在床上,一直哭,一直喊痛。若梨道:“都是我大意了,以后再不会了,我不让你离开我一步……”
他颤着手给她清洗干净,再将药粉倒上去。七七痛叫一声,大哭大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南宫纾一个人就这样,以后再来些我就没命了……”
“不会的。”他腾出手擦了擦她的泪,“我们再不分开了,一刻钟也不分开。”
伤口包扎好,他将她抱在怀里:“痛吗?”
“很痛!”
“咬我吧。”他吻吻她额头,“有多恨就咬多狠,让我也那么痛。”
七七嘤嘤哭着,没有动口。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报仇,然后离开长安。”
“怎么报啊?”
“你想怎么报就怎么报。”
“你就不怕得罪南宫府吗?”
“区区一个南宫府算什么?得罪全天下我都不怕。惹不起我们躲得起,找个深山老林归隐,谁也碍不着我们。”
“若梨!”七七抱住他,“你这是为了我吗?”
“你是我妻子,我自然要为你。”
七七一笑,将他推开,伸手扒开他衣襟,将他肩头露出来:“咬这里好不好?”
“好。”
她一口咬上去,他倒抽一口气,渐渐痛得冒起冷汗。
直到满口鲜血,七七才放开他,顺着牙印将血迹一点一点吻掉:“这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