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龙角顶,牙咬,爪击,尾扫,全身上下皆可为凶器,虽无招式,但每一击都挟裹着君临万物的威压,每一击都足以开山裂石。而贺孤穷处身七龙合围下,竟不露丝毫下风,剑翼盘旋,剑气倾泻如雨,分不清是七龙诛一凤,还是一凤灭七龙。
忽然,贺孤穷剑翼张开,长伸成剑,身形陀螺般的转动,剑翼随之而动,再天空中刮起一阵剑刃风暴。
天空被这一团浓黑遮掩,宛若收割生命的死亡漩涡,阳光,云彩,连带皆被这风暴斩断,七条皇龙嘶吼盘旋而来,竟也难挡剑威,被这剑之风暴搅得寸寸断裂!皇龙未及惨嚎,便已化作金鳞片片坠落、
贺孤穷剑翼也剥落,自空降下,呈单膝跪地,脸色虽然因耗宫过度而显灰白,仍保持一剑后斜剑挑青天姿态,见证他方才斩龙英姿。
“怎有可能?”威势无匹的皇龙竟被诛杀,李含光和玉真公主脸上流露震撼之色,竟心生绝望之感。
忽闻剑声啸动,又见剑光冲天而起,应飞扬双手举剑擎天,冲霄而起,在空中凝出一把金色巨刃,竟抓住片刻战机,再使破风斩云剑中的斩字诀!
贺孤穷感受剑意,回身望去,从他那处望去,天日在上,洛阳城在下,而应飞扬脚踩神都,剑指金日,一人一剑连通天地。散逸龙气如受牵引,又化出七条细小皇龙围绕巨剑剑身,应飞扬被这金黄龙气染得灿若神人,自生一股凛然不可犯的高贵之气。贺孤穷竟也为气势所迫,只觉应飞扬如大日在天般耀目,逼得他无法直视。
而视线稍一回避,却闻应飞扬轻吐一个“斩!”字,巨剑携浩荡皇威,直斩而下!贺孤穷聚集残力,同样凝出一把黑色巨剑,横挡而去,双剑相格,方圆尽裂,但闻一声脆响,黑剑应声崩碎,黄金剑气直向贺孤穷而去。
贺孤穷被剑气激得如败絮一般,吐血倒飞出去,随后化作一抹剑光逃遁。
片刻之间,战况几度变折,玉真公主和李含光竟有起死回生之感,长舒了一口气。
应飞扬落在地上,神色疲惫,顺势盘膝而坐,收拢散乱真气。
“好剑法”李含光驱马而来大声赞道,心中却是暗疑,少年究竟有何本事,竟能借九天皇龙之威为己用?
待看清应飞扬面容后,心中又是一赞,瞬间有了答案,应飞扬神丰俊朗,器宇不凡,更有一对剑眉直插两鬓,这眉相是起于九渊,腾于九天的升龙之相,若得风云际会,定可直上青云,可谓贵不可言。
有此等命格,难怪能驾驭住皇龙之气。剑法不凡,命数又奇,此子定然脱凡俗,李含光也起了结交心思。“小小年纪,造诣就不凡,不愧是剑冠之徒!“
应飞扬睁开眼,起身致歉道:“不敢当,此番是我连累道长和玉真公主了。”
玉真公主道:”有什么连累的,你是顾师叔的徒弟,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这次让贺孤穷逃了,实在可恨!“
李含光亦摇头道:“可惜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却仍受限女子之身,只招出七条皇龙,若是此法借圣上施展而出,定能招出九条皇龙,那贺孤穷就断无生机了。”
眼见二人对贺孤穷都起了杀念,应飞扬却暗自为贺孤穷忧心,贺孤穷虽性子偏激,但本心不坏,一路上对他打骂之余也有颇多照顾,岂料他竟然失心沦亡,化身凶魔。如今贺孤穷受伤沉重,短期内定是难以恢复,只能盼望他这段时间不会被皇家和上清派的人找到。
有心结交,李含光又道:“张师弟和吕师弟此次受伤不轻,还请应小兄与我一道,将他们护送回上清派,并将此事来龙去脉一并向我师傅司马真人解说。”
应飞扬本是为了不入洛阳城才逃离,没想到一番变故,那二人负伤与他有关,倒令他不得不去,点头应允:”这是应该,只是要叨扰公主和李道长了。“
“你也未免太客气了,顾师叔和我师傅司马真人曾有一同论剑的交情,我唤他师叔,便唤你声师弟好了,你也只需以师兄师姐称呼我们,可不许叫我什么公主了。”玉真公主眼波盈盈道。
“叫公主,师姐?”应飞扬过往见到郡尉都觉得是大官,如今突然与当朝公主攀上交情,不禁头脑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