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身上的枷锁牢牢将其捆住,锁链一下子绷的笔直,让上官桀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霍光。
霍光并未因上官桀的发狂而受惊,依旧平静地开口道:
“上官桀,你我本是亲家,若是你愿意跟我精诚合作,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
上官桀怒吼道:
“你想要让我一辈子都唯你马首是瞻?你也配!”
“老子当年追随李广利大将军平定西域,征讨漠北,为大汉立下了赫赫战功!”
“你呢?你只是一个躲在长安皇宫中,只会捧先帝臭脚的人!”
“你凭什么骑在我的头上!”
霍光听着上官桀的谩骂,摇了摇头。
“李广利?一个投降匈奴,被匈奴单于用来祭天的废物罢了。”
“若是说到战功,你和李广利加起来,配给老夫的亡兄提鞋吗?”
“我甚至都还没有提起那位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卫青呢。”
上官桀被霍光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双目通红地看着霍光。
“你赢了,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霍光,你杀我们无非就是想要当权臣,现在你如愿了。”
“你以为当权臣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是马上要死了,但我会等着你。”
“九泉之下,我上官桀等着你霍光身死族灭的那天!”
听着上官桀语气无比怨毒的诅咒,霍光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先帝心中的首席辅政大臣。”
霍光站起来,离开了这座牢房。
但他并未就此离开天牢,而是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座牢房中。
桑弘羊同样带着枷锁,呆呆地注视着房间之中唯一的那扇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牢门打开的瞬间,桑弘羊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却并未转过视线。
霍光在桑弘羊的面前坐了下来。
片刻的安静后,桑弘羊缓缓将目光移到了霍光身上。
“你是来嘲笑我的?”
霍光摇了摇头,道:
“只是来送别故人。”
“故人?”桑弘羊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讥嘲的表情。
“是啊,我们都已经认识几十年了……”
霍光沉稳地开口道:
“今年是第三十九年,很可惜,不会有第四十年了。”
桑弘羊呵呵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还是有些遗憾啊。”
霍光看着桑弘羊,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