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下人们也支走了。
自己往茶水里面掺了药,喝过这药的人除了苏如意最后都死了,包括那个小皇子和自己的亲孙子,以及几个下人。
她设计了那么多条性命的死亡,没想到最后也要设计自己的死亡。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入冬天气还没有那么寒冷,院中的池塘没有抽干水,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老夫人晕晕乎乎走上冰面,没走几步冰面咔嚓碎裂,池水冰凉刺骨,她没有挣扎。
……
周月如赶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被人从池塘里面捞了出来,背回了屋里。
刘太傅没有让下人去喊大夫,因为老夫人已经去了,去喊大夫过来也无济于事。
问了下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太傅的愤怒憋在胸口发不出来,事情没有办法怪在下人头上。
他不禁又想起前几日母亲把兄弟姐妹叫到一起说起四弟的事情,当时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和今日的事情隐隐有些联系。
这个池塘正好就是几十年前四弟淹死的那个池塘。
太傅府哭成一团,太傅夫人道:“娘是不是太想你四弟了,没有料到这冰面还没有结好呢?”
刘太傅也觉得大抵就是这样。
没有去请大夫,把老夫人的死因瞒了下来。
母亲这个年龄已经是高寿,溺亡这个事情传出去有些难听。
一家人伤心过后,对外宣称老夫人过世,是喜丧,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办了丧事。
周月如心情很是复杂,祖母在信里告知了自己儿子的死因,果然是因为府了曾经的谣言,说自己儿子与祖母相克,所以——
祖母说要给她和死去的孩子赔罪,希望她能原谅。
周月如一开始看信的时候,只觉得气得发疯,但回来却看到这样的局面,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最后一个人悄悄把那封信烧掉了,人死债消,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苏如意来年春天的时候才得到消息。
老夫人一走,她心里也踏实了。
但却谈不上高兴,相反有一种堵的感觉,不舒服。
陆识途大约是看出了什么,上前拉住她的手。
“老夫人的死是她罪有应得,她最后的日子过得很好,走得很安详没有遭什么罪,后事也办得很风光。你不要想那么多。”
苏如意点头。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陆识途又道:“这个事情就过去了吧?”
本该是惊涛骇浪的一件事情,竟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他有一种不太敢轻易相信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苏如意道:“应该是过去了吧。”
她其实是不敢肯定的,唯一肯定的是这个事情以后再爆出来也和自家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