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好也在一旁摇他的肩膀,浓浓的鼻音大声喊着:“嘎公!嘎公!”
忠传止不住浑身发抖,喊了几声老汉没有回应,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问卢定芳:“河底下猪医生好像转来了是不?听到说在家。”
“又像是转来了。”卢定芳也不确定,一屋子的人都慌了神:“他个人都是癌症他还能上来给二爷看病啊?二爷这样他能不能管用欸……要不背到公社去?王二赶场去了,王正书恐怕不愿意,公社那么远你一个人怎么背的去哟。”
忠传擦了擦眼泪道:“我去河底下找猪医生。”
这时,老张却渐渐有了一丝清醒的神志。他的眼睛费力的睁开一下,又沉沉的闭上,上下嘴唇动了好一阵才终于张开,微微喘了口气,又慢慢的合上了。
“张建林!”
“嘎公!”
“老汉!”
“二爷!”
他的呼吸依然微弱的时有时无,有时沉重得很,没有时又仿佛已经死过去。
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分钟,神志似乎更明白了一些,他又动了动嘴巴,张开嘴说道:“……”
谁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他的嗓子仿佛被千万团纸钱烟灰堵住。
“要喝水是不是?拿点水给他。”三辈人都因为极度的担心和恐惧而乱了心神,卢定芳稍稍清醒了一些。赶紧让信好端了温热的茶水递给他。
刚开始时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去,慢慢的,才看到他渐渐有了吞咽的动作。茶水流到他中山装的青布褂子衣领上,黎书慧拿手帮他擦干,这才发觉他竟然一身衣裳都是潮乎乎的。
这样又过了好一阵,他的眼睛终于能睁开了,可沙哑的声音和黯淡的脸色依然是油尽灯枯的样子。
“你在整啷个?嗯?你在整啷个!”黎书慧大声喊他:“你哪里痛?哪里不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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