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替鸾儿找谁?”
“还不是于志敏?”
“使不得,使不得!志敏福薄,那好委屈秦兄的……”骆中明见明因师太说,要把鸾儿给于志敏,一连喊几个“使不得!”
明因师太微笑道:“有什么使不得?舜就有娥皇,女英,苏学士也有朝云,暮云,只要她们能够相亲相爱,如宾如友,也没有什么使不得,而且,来日大难,既要报仇雪恨,又要对抗顽敌,这样结合起来,我们力量也增强很多,彼此通家,也照应得方便些。”
骆中明儿是这样说,只好转愕成笑说:“这样就太便宜了于志敏了,又太委屈了秦兄的女孙。”
秦寒竹掀髯笑道:“骆兄也不必说这话,鸾儿得配小友,已经是非份了,不过这些大事,我还要问儿媳一下,省得她说我们都老古懂了哩!”
“你快去问去,我等着你答覆,才好再定下一次的行动计划哩!”明因师太忙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秦寒竹笑了一笑,出去找秦方夫妇,把这话说了,龙啸云虽然觉得人家一下子就要了两块肉,虽然有点心疼,可是,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而且女婿都长得粉琢香堆,英勇异常,尤其是于志敏那种人物,到那里去找去,当下也就欢喜笑道:“姑姑和老爷子都这样说,有什么不好,横竖是莺儿和鸾儿的福气,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哩!”
“他们敢不愿意,可叫骆老揍他!”哈哈大笑,走到方丈室答覆明因师太。
这时,明因师太才把小辈统统叫了进来,把这件大事一宣布,骆中明连忙喝叫于志强跪下向秦寒竹和秦方夫妇叩首,龙啸云这个丈母娘倒是真爱女婿,忙含笑把他扶起来。
戴文玉和罗凤英立刻对于志强,秦玉莺,蝉儿和秦玉鸾一阵恭喜,羞得她们四人嫩脸娇红,各把一个小头埋到胸脯上去,更惹得各人大笑不止。
好容易止住了笑声,骆中明吩咐于志强交出聘礼,于志强脸红红地说:“强儿没有什么好东西呢!”
骆中明微微一愕,忽然又哑然笑道:“你那十二颗鳗珠,不是可以作为你的聘礼?还有你兄弟不在这里,你就用那两颗蚺宝,替你兄弟行聘吧!”
于志强脸红红地照办了,把鳗珠蚺宝交到骆中明的手上,由骆中明再转交给明因师太又转到秦方夫妇的手里,龙啸云,先把鳗珠交给玉莺,叫玉莺往后面解下玉佩作为交换。然后把两颗蚺宝分开来,交给蝉儿和玉鸾一人一颗。这时,骆中明忙道:“她两人不必交什么信物了,敏儿不在这里,强儿也不便代收,我们都是英雄肝胆,何必计较这些。”龙啸云听说,也只好如此。
但是,于志强却顽皮起来了,他走到蝉儿的面前一揖到地道:“师姐!现在是弟妇了,叫我怎样称呼?”逗得蝉儿脸儿通红,秀目一瞪道:“你可要讨打?”当真扬手作势,吓得于志强忙跳开去,各人又是一阵大笑,连到秦玉莺姐妹也忍俊不住。
戴文玉笑道:“这有什么难称呼?在外面的时候,就称师姐,回到家里,就叫弟妇就是……”
“不行!不行!我要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叫我是师姐!”蝉儿刚一说完,猛然见罗凤英站在旁边,用手指划脸羞她,又飞扑了过去,罗凤英连忙往外就跑,一跑一追离开了方丈室,各人才获得静了下来。
各人经过了一阵计议,一致决定从这个时候起,就分送去寻找同门,邀请高手,明因师太自己一人走向陕西方面;骆中明和秦寒竹两人,一见投缘,愿意在湖广一带邀游一番;然后回河间府,主持于志强和玉莺的婚事;罗凤英却要跟着戴文玉在江湖上阅历,是漫无目的,先溯江而上,取道入川,然后再折返河间。秦力夫妇则带了于志强,玉莺,蝉儿和玉鸾先回河间。并由志强,蝉儿两人教玉莺姐妹的功夫,以备明年会师之用。
各人约定过了新正,就到河间喝于志强和玉莺的喜酒,然后上京师和各路英雄见面,进行铲除曹贼的计划。
于是,各人离开了绳金寺,分做四批,走上大道,各自抱着一颗惜别的心,踏上辽远的征程,今后的遭逢,谁又能够逆料?
再说戴文玉,罗凤英两人,一个是成名的女侠,一个是新出师门的稚儿,两人离开了各人之后,免不了天南地北,畅谈一番。戴文玉首先谈起江湖上的人物,渐渐又扯上了于志敏和王紫霜的身上。
罗凤英笑道:“起初在琼崖的时候,我总以为蝉儿会和志强成为一对,到了江西见过了王紫霜,我又想到于志敏和王紫霜该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侣伴,看他两人的才貌,武功,家世,年龄,简直是没有半点不相当。可是,苍天弄人,我揣测的事,全部都推翻了,虽然说是天缘凑合,将来的演变,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哩!”
戴文玉叹一口气道:“师妹!我当初也抱有你这种想法,可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何况这种大事,现在唯一恐怕的是:于志敏和王紫霜都不在这里,看起来王紫霜似乎和于志敏十分投缘,将来他俩相遇之后,私订终身起来,事情更加复杂了呢。”罗凤英低头沉吟,半晌无语。
戴文玉又问道:“师妹对这事有什么意见?”
罗凤英道:“看起来王紫霜和蝉妹也很投机,万一真个不能相容,惟有请出他们的师父来解决了。”
戴文玉点点头,忽然又笑道:“我们走这条路,也许还会遇着他们两人哩!”
罗凤英一愕道:“这是什么道理!”
戴文玉道:“师妹!你没有走过这条路,你当然不知道,试想想看,如果我们是从水路入川,就非要经过酆都那个鬼地方;如果走陆路呢,就要经过湖广,穿过擂鼓台,越酆都,合川到达成都游峨嵋,也要近很多路……”